“大丫,玉米杆子我都收割完了。你說要漚肥,怎麼搞?”
阮萬鐵說完,就拿起堂屋桌上攤涼的白開水咕嚕咕嚕的往喉嚨裡灌,灌完還不忘吐槽。
“這白開水喝得沒滋沒味的,沒有泉水來得甘甜,也沒有泉水清涼。”
“爹,涼白開喝得健康,少生病少遭罪。”
阮青青無奈道。
“知道知道,我不就是這麼說說的嘛!”
阮萬鐵擺了擺手道。
“爹,咱們漚肥就在五道嶺那漚吧!反正咱們家的田地都在那,到時候用起來方便,省得擔來擔去。”
阮青青建議道。
“是這麼個理。”
“用玉米稈漚肥跟堆肥差不多,我們需要把玉米稈切碎,然後在上面撒些水,再在家裡擔些羊屎、雞屎、鴨屎過去,拌勻了堆積起來。堆的肥堆的高和寬不要超過五尺,長度隨意。
然後每隔7-10天咱們去翻動一次,促進玉米稈的發酵和分解。需要注意的是翻動時要將內層的材料移到外層,外層的材料移到內層,這樣的肥堆發酵出來的肥力最均勻也最好。
當堆肥變得柔軟、溼潤、無刺激性氣味,並且裡面的材料逐漸變成細小顆粒時,說明堆肥已經成熟,可用。”
“行,你把家裡的鍘刀帶過去,我去你爺爺那看看能不能再借一個鍘刀,順便擔一擔家裡牲畜糞便過去,儘快把這堆肥搞上,爭取種小麥時能用。”
阮萬鐵最近種地也摸到了點門道。這莊稼想長得好就得肥足,就像人要想長壯實就得油水足一樣。
“嗯,好的!”
堆肥這個比較緊急,所以阮萬鐵、王氏以及阮青青和阮世平四人一起去地裡忙活。
就是他們緊趕慢趕,鍘刀都鍘出了火花,也用了兩天才把地裡的米稈給全切碎。攪拌時,家肥不夠用,阮青青就出個主意去挖已經乾涸的溪流以及河流底部的淤泥。拌勻了就一層層地壘起來。
“走走,看看去!阮老四家又在搞新花樣。”
在阮青青一家子忙碌期間,又有一群看熱鬧的人跑到他們的地裡看稀奇。
“阮老四,忙著呢?”
“阮四哥你這又是玉米稈屑子又是泥巴的,是準備幹什麼?”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地問著。
“沒幹什麼,玩泥巴呢!”阮萬鐵沒好氣道。
眾人皆訕訕地笑了。
“阮四哥,你這是說笑呢!”
“行了,我們在漚肥,你們想學自己看。學多學少是你們自己的事。”阮萬鐵被問得煩不勝煩。
“阮老四,你就跟我們大夥說說唄!”
“說什麼?讓你們吃飽了,回頭可勁地說我家大丫的壞話?或者更有精力笑話我?”阮萬鐵不耐煩地問。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來是在這裡惹了他。
“嗐,幾句玩笑而已,這也值當你記在心裡!阮老四,你這肚量也忒小了吧!”
“不好意思,我沒有一邊教你們增產的法子,一邊聽你們嘲笑我和家人的嗜好。你們誰有這個肚量,找誰去!”
“這……”
大家都不作聲了。
阮萬鐵也不管大家,自顧自地忙著。把肥堆堆好後,就挑著擔子帶著老婆孩子回家。
回到家中,大家也沒閒著,洗過手後,繼續剝玉米。
木橛子上掛滿了之後,剩下玉米穗直接把它的外皮全部剝掉,這種被剝得光溜溜的玉米,大家都稱之為“光肚兒玉米”。剝光肚兒玉米比剝那些辮玉米辮的玉米省心多了,不用因為刻意在尾部留幾片胞衣而格外謹慎小心,只需使勁把整個厚實的玉米穗外皮拽掉就行。
所以速度也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