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於一個已故的墨者,他們也不會費盡心力去尋找吧?”
燕曲風想了想,“這得分情況,單你之前拿出來的圖紙來看,價值頗大。難保沒有人不動歪心思。”
“燕大伯,我之前所畫的圖紙是所有木工都能做出來的麼?”阮青青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畢竟圖紙是圖紙,做出來的實物是實物。簡單的東西還好,複雜點的東西由圖紙轉變成實物中間可是相隔著木工的技藝呢!
如果真那麼容易搞出來像風車和連機水碓以及水輪三事也不會那麼晚才搞出來。尤其是水輪三事直到元朝才被搞出來。
“這個不好說,自從上次朝廷對墨者進行大清洗,所剩技藝精湛的木匠不多了。而精湛的技藝不比其他,大多數是代代相傳的,所以滅了一門基本上就是斷了一份傳承。
“嗯。燕大伯這是我給縣太爺的部分圖紙,這些你能做出來麼?我有急用!”
與她的預想吻合,阮青青這次徹底放心了。拿出自己畫出的水磨和連機水碓圖紙遞給燕曲風問道。
燕曲風這次看圖紙的時間更久些,“我試試!”
在大家的忙忙碌碌中,時間不知不覺就滑到了十月中旬。
清水縣各處水庫、人工湖都建好了,潛龍江裡的水沿著溝壑在各個村鎮裡的田間地頭流淌。
有些人家的地裡已經竄出綠油油的麥苗,有些人家的地正在播種,還有那速度慢的人家地還沒修整好……
剛收完五畝田稻子的阮青青家裡這會兒則先搶收高粱。因為高粱的穎果已經呈現金黃色,它的表皮堅硬,籽粒內部乾燥而硬實,已經達到了收穫的標準。不能再等了,不然就是成熟過度。
阮萬鐵和王氏手持鐮刀將穎果割斷,然後放進揹簍裡或者籮筐裡。阮青青和阮世平則負責將他們割掉穎果的高粱稈齊根部砍斷,結成捆,揹回家。
中午一家子在吃午飯時,阮萬鐵看著院子裡靠牆豎著的高粱稈就是一陣嗟噓。
“當初蓋房子時,家裡如果種了高粱,不知道能節省多少花費在木材上的銀子!”
阮青青聽著感覺有些好笑,“爹,這高粱稈又不能當木頭用,怎麼就能節省木材上的花費?”
王氏笑了笑,“你們小不知道,我們蓋房子在扇瓦之前要在椽子上鋪裡子。當時我們手中沒有合適的材料,又急著把房子蓋起來,就直接讓燕木匠全都用木板做裡子。以往大家都是用高粱稈編成箔固定在椽子上的。”
阮萬鐵又嘆了口氣,“如今家裡,銀錢不趁手。要我說家裡的另外幾張床就跟燕木匠說做個床架子外加三根橫木就成,橫木上就不鋪木板了,直接鋪高粱箔。等忙完這陣子,我去跟你們爺爺學怎麼編織箔。”
“當家的,如果高粱稈有的多,再編織些用作曬東西的箔吧!”
王氏立馬建議道。
“成!”
“爹,我不想睡鋪高粱稈的床。”阮藍藍用筷子杵著碗裡的飯,嘟著嘴道。
阮萬鐵放下筷子,眼神不善地看向她,“那你想睡什麼樣的床?”
她垂下腦袋,咬著唇,眼裡的淚要落不落。
“我:()悍姐好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