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事件之後,易老師再也沒有用他“專業”的眼光看過任何同學,沒有再針對楊伴炎與李權一,後來他也光榮的退休了,享受著每天釣魚的悠閒時光。
李權一在他讀四年級的時候,他奶奶便過世,已經沒人能夠支撐他讀書了,因此,他也順理成章的輟學了。
在他輟學的前夕,他的奶奶,他和奶奶已經吃不起糧食了,每天都是挖些野菜充飢,最開始李權一每天回家時候,李權一還能吃上野菜煮玉米,可是到了後來,連野菜都吃不起了,因為吳婆子實在太老了,加之常年累月的缺乏營養,早已經油盡燈枯,只不過是因為想在看看孫子,而一直堅持著活著她已經沒力氣去挖野菜了,在孫子吃完野菜的時候,她每天用辣椒葉煮開了吃。
辣椒葉子煮熟了的感覺,如果想知道可以自己去試試,連續吃幾天,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味道吧。
可能有人覺得在製造苦難,現在的貴省的某些縣裡邊,吃不上菜葉子的老人比比皆是,不過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也有人覺得,農村不是土地裡邊隨便撒把種子就能長嘛,就算年紀大了翻不動地也能吃上吧?在那個時候,國家較為困難,農民要交糧食稅,白菜種子都沒有普及,還需要用錢買。又從哪裡能隨便找把種往地裡邊撒呢?
寨子裡邊的人都知道他家的情況,便找幾塊木板,潦草的給料理了後事,懵懂的李權一,開始到鎮上做小零工養活自己。
楊伴炎知道權一的難處,可是他又好到哪裡去呢,要不是有舅舅管著,他和外婆的未來也可能與李權一一般吧。
楊伴炎是幸運的,幸運的上了初中,那時候還得考試才能上初中,實質上很多人讀完小學就輟學打工了,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需要考試,隨便找找關係就能夠進入初中,因為沒有什麼名額限制,有的只是條件限制罷了。而楊伴炎還是靠實力進入的學校,為他舅舅省了筆錢。
他已經不再是個小孩,而是個成熟的人了,懂的節約些錢,這樣回去的時候就能夠給外婆帶些水果。或者一些糖果吧。
窮人家的孩子懂事早些,其實只不過是早早的知道做哪些活可能養活自己,至於所謂的懂事,不過是大人眼裡的“懂事”而已,其實他們連世面都沒有見過,又怎麼會懂事呢?
6年前,母親楊月萍外出之後,最開始還能每個月往家裡邊定期打個電話,後面漸漸的就了無音訊了,他只是覺得母親一直在外面艱苦的打工賺錢,而周圍的人都說,他媽已經在外面有家裡,不要這個兒子了,畢竟楊伴炎只是一個野種罷了。
小時候他不知道什麼叫做野鍾,現在已經12歲的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別人說的時候,他只能狠狠瞪別人一眼,如果李權一在的話,那麼就可以直接打過去了,可行李權一自從去鎮上之後很少回來了。
一個人打過去,打不過還要捱打,打過去才是少年熱血,不過沒有誰願意捱打,捱過一次之後,楊伴炎便懂得了這個道理。
今天便是要到縣城裡邊去報名讀初中了,只有縣城裡邊才有初中,因此要讀書只能到縣城裡邊去住校了。
每週五回家,帶足夠的糧食到學校,每天用自己的飯盒淘米然後放到食堂裡邊,食堂阿姨負責煮熟,中午排隊去找到屬於自己的飯盒,再排隊去打菜,每個菜收費3毛錢,葷菜收費5毛錢,這是舅舅楊月明給他說道的事情。
楊月明自分配工作之後,便回到了縣城裡邊工作,領導誇他是農村出來的孩子,能吃苦耐勞,擁有堅韌不拔的幹勁,於是將他調到的水杉鎮農機站去做幫扶,希望他能夠為老百姓辦實事。楊月明感覺得到了領導的重視,堅定的走馬上任水杉農機站。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後的第三天,有個人便調整崗位來到他先前的這個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