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恩郡王的話聽起來或許不錯,但仔細想想他現在什麼都沒有,不管他心裡有多少謀算,現實就是他被永泰帝一道荒唐的旨意直接送出來和親了。
說白了,這就是在空手套白狼,能騙一個是一個。
安晴無聊到打了個哈欠,誠懇的說道:“但是我現在不會給你王妃的位置,不,準確來說,前朝血脈連進我的後院的資格都沒有。”
“就是圖個新奇,永泰帝的兒子也比你這個所謂戾太子的孫子有價值。”
懷恩郡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他不願意相信,有人會不在乎這些籌碼,也因為他除了這些預支的籌碼外一無所有。
“因為你所說的一切,我都可以自己去拿,不需要藉助一個男人的名頭。”
“而且,”安晴的神情驟然轉冷,“永泰帝拿一個罪人羞辱我,你也想算計我,難道我的脾氣太好了嗎?”
“殺了他。”
安晴話音未落,就見懷恩郡王身後的老太監猛地撲了出來,五根手指成鷹爪狀,直奔安晴而來。
但是,比老太監動作更快的是一道寒光。
一個面容平凡,放到人群中幾乎找不出來的女子拉開了一張硬弓,箭矢飛射宛若流星。
懷恩郡王也倒在了血泊中,臨死前他的眼中是滿滿的不甘。
他還沒有報仇,還沒有登上那萬人之上的位置,怎麼能死在一個女人手中呢?
然而,他有再多的不甘心也毫無用處
安晴不一定要殺死每一個有著皇室血脈的人,但是,既然想要算計她,那也要有算計不成的心理準備。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安州顯得格外的平靜。
就連那些頻繁出現在安府附近的街道上,想要製造偶遇的男子,都消停了許多。
南王的幼子,一個眉目秀美的紅衣少年,和南王的屬下四目相對,都是一臉苦惱。
“小公子,要不算了吧。”
南王屬下是希望和安家軍結成聯盟,不是想引的安家軍打過去。
紅衣少年遲疑道:“可是,父王那邊怎麼辦?”
“修書一封讓人快馬送回去,在王爺回信之前,我們不能擅作主張。”
“也行。”
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朝廷送過來的宗室子弟被安晴殺掉的訊息,已經傳開了。
正在打安晴婚事的主意的人,當時就是一個激靈,他們見過安晴的行事風格,自然不敢賭安晴不會對他們動手。
南王幼子過來的時候滿懷雄心壯志,但是看到那些被吊死在城門外的貪官汙吏的時候,他就洩了一口氣。
等到朝廷送來的懷恩郡王也死了的訊息傳過來之後,他真的不敢了。
哪怕這會讓南王失望,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一份可能性。
這年冬天的雪似乎格外的大,不過等到安晴稱王典禮的前一天,還是徹底放晴了。
碧藍的天空中,萬里無雲,溫暖的陽光灑落下來,在白雪的映照下,整座城市彷彿都鍍上了光。
安晴穿著黑紅二色的王服,神情平靜的走在臺階上。
不管是屬下,還是親人,只能停留在她的身後,向上的路只有安晴一人。
“會覺得孤獨嗎?”姒問道。
安晴平靜的開口道:“當然不會,這才是我想要的。”
站在高臺之上,看著萬人朝拜的景象,安晴的心中格外的寧靜。
越是這樣的時代,她越不能容忍自己的身家性命掌握在別人手中。
安晴意識到,哪怕皇位上不是永泰帝這樣昏庸無道的君主,而是世間少有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