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孟知意將來到了嫁人的年齡,可以想個辦法從孟家脫身,她讓身邊的人給孟知意留了些私產。
她在地下,要是能夠看到孟知意嫁人,也就心滿意足了。
孟知意看著自己的母親遺憾的閉上眼睛,絲毫沒有應承的慾望。
以女子身份嫁人……開什麼玩笑呢?
如果沒有這近十年的偽裝,如果一開始就不要讓她感受到男子的人生,孟知意會和其他女子一樣普普通通的度過一生。
可是,見識過遠處的風景,孟知意不會甘心從此困在後宅之中,為一個不曾見過幾面的男子洗手作羹湯。
孟家的長女在十年前就已經夭折了,十年後也不必再出現。
然而,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孟知意用了最大的努力去掩蓋自己的身份,甚至不惜用上有害身體的藥物,但好像還是有人察覺到了不對。
宗室子弟,受封郡王,身份高貴,容貌俊美……
似乎每一條單拿出來,都是女子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但孟知意再一次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時,心中生出的只有警惕。
那個男人說查出了她的真實身份是女扮男裝,說什麼只要孟知意嫁給他,他不僅可以幫孟知意處理掉後續的麻煩,還不會阻攔孟知意繼續讀書。
同歸於盡吧!
這是孟知意腦子裡出現的第一反應,也是她的決定。
孟知意假裝在對方的威脅下不得不答應,然後在那個男子約她去郊外梅林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帶上了塗了毒藥的匕首。
男子被匕首刺中後心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被威脅的人除了俯首帖耳之外,還可以選擇暴起,大不了來個同歸於盡。
當時正好有繡衣衛從一旁經過,目睹了現場發生的事情,也順便把孟知意帶了回來。
見多了那些讓人厭煩的男人,孟知意的出現讓安晴有了幾分驚喜。
而且,她也沒有辜負安晴的期待。
孟知意在明知道這個世道有多麼艱難的時候,依舊選擇了走上自己的道路。
不管她將來能有多大的成就,單這一點已經能夠在安晴的記憶中留下印記了。
比起孟知意,現在天牢中關著的那些大臣,大都只是庸俗之輩。
天牢的環境的確不好,繡衣衛的刑罰也的確難熬。
但是,一夜之間能夠說出來一沓厚厚的供狀,安晴懷疑那些被抓進天牢的大臣,恐怕是一進去就開始不停的招供了。
繡衣衛的陳統領在稟報的時候,還提到供狀中有真實的,也有那些大臣故意攀咬想要攪混水。
眼看著又要牽連幾十上百名大大小小的官員,陳統領也有些坐不住了,他一邊讓繡衣衛繼續審理,一邊拿著供狀來到昭明宮。
安晴點了點桌案上的供狀,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既然他們供出來了,那就去抓人吧。”
“對了,不要忘記在抓人的時候宣揚一下,說清楚是誰供出來的。”
“是。”陳統領毫無遲疑的領命離去。
繡衣衛的確是皇帝最為鋒銳的一把刀,對於持刀者的命令,他們從來不會違背。
耳邊的琴音突然出現了一點兒波動,安晴抬眼看去,就看到一個白衣俊秀的內侍垂眸淺笑。
安晴記得,這個內侍應該姓盧。
“娘娘。”盧知鬱行了一禮,大膽的說道。
“怎麼?”安晴饒有興致的看了過去。
“盧氏一族藏有許多與朝中大臣交往的證據,雖然被家主毀去一些,但仍有大量證據留存。”
盧知鬱說這話的意思很明瞭,他打算把自己知道的那部分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