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敲門聲時,吳曈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為之一顫。
後來楊奶奶為他, 在家門口安上了門鈴。
但對alpha的恐懼仍然如影隨形。
小時候,每當alpha靠近他三米之內, 就足以讓他哭嚎躲避。
後來稍稍長大了一些,楊奶奶帶他去看了心理醫生。經過醫生的努力, 也只不過做到了讓他在有alpha近身時不會出現過激行為,傷害到對方, 不過還是自損八百。
他會泛起生理性的噁心,導致強烈的躲避與恐懼心理。
然而治療到這種地步, 他的醫生已然傾盡全力, 無計可施。
再想治療, 只能求助水平更高的醫生。可楊奶奶為了治好他這個病,已經掏空了她的積蓄。
吳曈毅然決然說,算了,不治了。
只要保持正常社交距離, 且沒有意料之外的突發狀況, 他已經與常人無異, 這個病治起來似無底洞,他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
吳曈眼中浮上一層霧氣,這讓他本就清澈的眼瞳更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潔淨。他控制著由於心中突然襲來的酸澀而微微顫抖的手,撫上了後頸那塊刻著整齊的齒痕、凹凸不皮的面板。
可是,真的要……就這麼算了嗎?
他問自己。
曾經說出的“算了”,是屈服於現實和治癒過程中長久的折磨的真心實意。
現在的不甘,又是因為……
吳曈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對面,沐浴在冬日暖陽被常綠樹枝杈篩出的金色駁光裡的姜珩。
在世俗的眼光裡,oga的最佳歸宿永遠是alpha,這是常人的認知,卻並不符合吳曈的幻想。
他認真地想過,這輩子如果獨自終老太孤單,他可以找一個beta搭夥過日子,是男是女都無所謂,只要閤眼緣,只要不是alpha,就能湊合著糊弄這一世。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那天接回皮蛋的雪夜,被粉絲追逐奔走於老舊小區千戶萬家之間的姜珩沒有選擇敲開他這扇門的前提下。
——也或許從更早開始。
安海影視學院的校慶上,正坐在教室裡排練的他在活動現場的茫茫人海中一眼望到對面同層教學樓,正巧倚在窗框上笑意盈盈的眺望天際的姜珩。
二十歲的alpha意氣風發、玉樹臨風,與蔚藍的天空相同底色。
吳曈認得他。
這是他們表演課老師最近掛在嘴邊的演戲天才、娛樂圈未來內定的巔峰。同時也是吳曈觀摩過無數次的電影的主角。
甫一見到姜珩本人,那道無形的次元壁被強勢破解開來。
有那麼一瞬間,吳曈認為姜珩似乎成了他生命中的主角。
但難以抑制的心悸過後,他又很快清醒過來,照常睡覺、起床、上課、賺外快、支付楊奶奶的醫藥費。
沉寂多年的心悸在此時此刻再次難以抑制地迸發。
有些東西明明觸手可及,卻因為不足輕重的差池而陰差陽錯推遠。
吳曈想,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