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目送賀嚴進了電梯,時羨才轉身離開。
「到底怎麼回事。」
電梯門一合上,賀嚴唇邊的笑意瞬間消失,聲音冷寒。
「工頭打電話說,今天早上大家吃過早飯,有幾個工人照常上了高臺,可是還沒來的及開工,高臺就斷裂了,五個工人從上面掉了下來,兩個受了重傷,已經送往最近的醫院救治,另外三個……」
喬宇頓了頓,聲音中含著肅穆,緩緩吐出幾個字,「直接墜亡。」
「墜亡?」
電梯門適時開啟,賀嚴從邁著沉重的步子從裡面走了出來,「開工前沒有檢查嗎?」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
賀氏在工程開發這一塊兒上向來沒出過什麼差錯,他在工程開始之前,也不止一次的強調過,每次開工之前都要仔細檢查,一定不能出紕漏。
「工頭說檢查了,沒有問題,但工人一上去就……」
畢竟牽扯到幾條人命,喬宇心裡一直在打鼓。
「通知家屬了嗎?」
「通知了,他們一直在工地鬧事。」
喬宇微微嘆氣,「工頭簡單的和他們聊了一下賠償的事情,不過那些人不肯私了,咬定要打官司,許董已經過去穩定局面了。」
雖說這個工程是許、賀兩家一起開發的,但許家只佔了一小部分,真正有決策權的還是賀氏。
喬宇便一直在等賀嚴的決斷。
然而,賀嚴卻久久沒有言語。
高臺斷裂,工人墜亡,家屬鬧事……
他緘默良久,一直到了地下車庫,上了車,才凝聲吩咐道:「你把我送到工地之後,派人去查三天內的監控,看工地上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您的意思是……」
喬宇啟動車子的手微微一頓,心裡忽然明白了幾分,踩下油門的同時點了點頭,「好的,總裁。」
–
送走賀嚴,時羨重新返回了病房。
林阿姨和小金一個收拾病房,另一個正盯著周老太太的輸液管。
時純已經醒了過來,依舊縮在沙發角落。
準確來說,她早在賀嚴和喬宇進來時便醒了。
只是一直沒有睜眼。
下午三點左右。
她收到一條短訊息。
是溫子安。
他問:在病房嗎,有沒有時間一起喝杯下午茶?
外婆還沒有清醒過來,她實在沒有心情。
原想拒絕,但思及溫子安這兩天幫了不少忙,便委婉回道:改天可以嗎?
溫子安資訊來的很快:出來看看。
時羨下意識抬眸。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朝外看,卻什麼也沒有。
瞅了眼病床上的周老太太。
她依舊不言不語,沒什麼反應。
為免打擾她,時羨慢慢推開凳子,輕手輕腳朝外走。
一開門,就看見走廊的欄杆處站著一位身著長款風衣的男子。
每次見溫子安,他幾乎都穿著白大褂,倒是很少見到他穿日常衣服。
剪裁得當的駝色風衣,將他身量襯得越發挺拔。
她閒暇時間,也給賀嚴設計過幾件風衣,加上他那從小優渥生活裡浸大的雅貴氣質,就像一顆吸睛的黑曜石,高階衿貴。
而溫子安卻像是一塊清透的美玉,渾身都散著舒朗清雋的氣息。
時羨將門闔上,邁步走到他身邊站定,「溫醫生。」
溫子安金絲鏡下的雙瞳越發和善,淺淺一笑,「賀先生走了?」
時羨微微詫異。
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