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這樣,時羨越是覺得她心虛。
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醫生,護士,病人甚至家屬們。
都對她們指指點點。
時敬川最要面子,絕對不允許自己當眾淪為別人的談資。
更何況在商場這麼多年,早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
兩個女兒這種反應,必然是有什麼隱情。
他眼眸微眯,想了想,還是選擇走到了時羨身邊。
壓低聲音道:「羨羨,你外婆才剛走不久,你別鬧了,行不行?」
時羨面無表情地側了側身,說:「不行。」
一行人僵持在了走廊裡。
時羨當著他們所有人的面,撥了報警電話。
時純整個人都嚇傻了,想去搶奪卻搶奪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時羨報警。
時敬川攔不住這個,只能揪著時純手臂把她拽進安全通道。
一把將她甩到了牆邊。
「這事跟你有關係,是不是?」
時敬川關上門,阻絕了外面的聲音,也阻絕了光線。
時純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時敬川。
在角落裡小小的縮成一團,不斷發抖。
「說!」
時敬川一聲怒吼,嚇得時純一個激靈。
下意識點了點頭。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又忽然使勁兒搖頭,眼神裡滿是驚恐,「我、我沒想害她的,我只是,我只是想氣氣她,給她個教訓,才把她的藥給……」
「藥?」
時敬川被驚住了,他一把拎起時純,凝著她,「什麼藥?你把她藥換了?毒藥?」
「沒有!我沒有!」
時純幾乎口不擇言,「我、我只是拿走了新買的藥,讓她、讓她少吃一頓而已……」
「原來她前天突然病倒,就是你害的!」
他登時恍然大悟!
「不對啊,只是一頓藥,怎麼可能就病危……」時敬川眼珠一轉,就知道時純沒有說實話。
眸色越發晦暗,「除了偷藥,你還做了什麼?」
「我……」時純目光躲閃,聲音越來越小,「我只是告訴她、告訴她當初那個女人的死……」
「混帳!」
話還沒說完,時敬川一巴掌甩在了她臉上,臉色驟變,「我有沒有囑咐過你,我說這件事只能爛在肚子裡,我一輩子都在周家做牛做馬,低聲下氣,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你說出來,是想讓我一無所有嗎?」
當年的事,如果被周家夫婦知道了,他不敢想像自己以後的日子會有多悽慘……
「不、不……」
時純以為時敬川要放棄她,哭著懇求,「爸,爸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如果時羨報了警我可怎麼辦啊,我不要坐牢……爸你救我,我是你唯一的女兒啊!」
「救你?」
時敬川冷笑一聲,眼睛裡看不出半點父愛,有的只是狠厲,「你差點毀了我,還想我救你?」
「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啊爸!」
時純慌了,她真的慌了。
如果時敬川不救她,她不知道自己後半生會面臨什麼。
只能拼了命的求時敬川,「你在周家過的艱難,我看著心疼,我想幫你拿到公司全部股份啊!我知道,我知道那件事不能說,可是老太婆不是已經死了嗎?一個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啊!」
「好了!」
時敬川厲喝一聲,不想聽她廢話,只陰沉著臉問了句,「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時純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算你有點腦子。」
他冷冷瞥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