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遠岑說好,他二十分鐘後到。
越清茶館。
時羨懷著孩子,不能喝茶,所以就要了一杯白開水。
坐下沒過多久,賀遠岑就過來了。
他一身深色高定西裝,雖然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紀,但看起來只有四十歲出頭。
跟電視裡描述的精英很像。
時羨第一次這麼清楚的打量他。
也總算知道,賀嚴兄妹幾個為什麼都長得那麼好看了。
父母的基因,真的佔很大一部分。
饒是賀遠岑老了,也能看出其年輕時的風姿。
見賀遠岑越走越近,她扶著腰站起來打招呼,「爸,您來了,要喝點什麼?」
聲音清清雅雅,不卑不亢。
身上的白色連衣裙把她襯得更加出塵。
這姑娘也算是懂禮貌,不管自己怎麼罵她損她,從未見她紅過臉。
人長得也好,只是長得好,不是什麼好事兒。
如果再用這張好臉勾引男人,就更是不可饒恕。
況且,她還有那麼不爭氣的家人,全都坐了牢。
比起以前,更配不上他們賀家。
賀遠岑把時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後把目光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幾個月了?」
時羨一怔,表情有些木訥,「四個月了。」
原以為賀遠岑也同賀老太太夫妻一樣,在關心孩子。
不管怎麼說,也是他的親孫子。
不是都說,隔輩親嗎?
卻不料賀遠岑沒有半點笑意,甚至眸子裡還閃過一絲厭惡。
雖快,但還是被時羨捕捉到了。
「四個月。」
賀遠岑低聲重複了一遍,冷冷地勾了唇,「什麼時候查出來的?」
什麼時候查出來?
他怎麼這麼問?
可礙於賀遠岑的身份,她還是有問必答,「大約三個月前。」
賀遠岑點頭,「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賀嚴好像出差了吧?」
話一落地,時羨的臉色就變了。
她隱忍著怒意,平靜的開口,「您這話什麼意思?」
「賀氏集團家大業大,是小嚴的爺爺和我一起打拼下來的,小嚴接手之後,把公司規模又擴大了一些,可是男人如果忙了工作,難免會忽略自己的女人,小嚴的奶奶是這樣,媽媽也是這樣,到了你,也不會有例外。」
賀遠岑朝後倚了倚,雙手分別搭在椅子兩側,像個穩坐在雲端的上位者,「只是小嚴的奶奶和媽媽在丈夫忙工作的時候選擇了照顧家庭,而你,你選擇了什麼。」
他這話說的不明不白。
時羨咂摸了一會兒,想著應該是說自己工作的事。
反駁道:「您誤會了,我工作,是賀嚴支援的。」
賀遠岑蹙了蹙眉,以為她是故意打岔換話題。
目光漸涼,聲音沉冷,「那你在外面找人,也是阿嚴允許的?」
「找人?」
找什麼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可遮掩的了。
他直接了當的說:「我今天叫你過來,就是要問你一句實話,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姓不姓賀?」
時羨在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氣血直衝中樞。
她敢保證,如果對面坐的這個人不是賀嚴的父親,自己一定毫不猶豫的把桌子上這壺熱水潑上去!
這種話,別說是公爹和兒媳,就算是整天生活在一起的夫妻,也沒有一個能問的出口!
偏賀遠岑倒是坦然自若,替自己斟了杯茶,慢悠悠道:「你不用這麼看著我,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