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這件事過於冒險,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怎麼辦?
畢竟她是自己唯一的女兒。
他們父女,甚至還沒來得及相認……
又過了十幾分鐘,蘇知言看看錶,覺得差不多了,便叫蘇千霆下車。
蘇千霆迫不及待地推開門,與蘇知言一起朝手術室去。
「蘇董!」
聽到拐角的腳步聲,賀嚴幾乎瞬間轉身。
入目,便是蘇千霆那張溫潤親和的面容。
就像是久旱逢甘霖,賀嚴把他當做最後的救命稻草。
快步走過去,眸子中含著祈求,「蘇董,羨羨她……」
蘇千霆淡淡掃了他一眼。
那眼神,說不上有多和善,反而多了些冷漠。
其實以前他對賀嚴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畢竟這個年輕人不僅容貌出色,工作能力也是一流。
後來得知時羨是自己的女兒,他心裡的天秤便偏了偏,畢竟欣賞同行和欣賞女婿是不一樣的。
就憑羨羨這段時間的經歷,就足以證明賀嚴並不是什麼良配。
是以蘇千霆也不喜歡這個女婿。
經過賀嚴時,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須臾,手術室中出來一個護士,得知蘇千霆就是獻血的人,便帶他一同進去。
而蘇知言則是等在了外面。
期間,他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賀嚴。
覺得他對時羨的擔心並非裝出來的。
可既然不是裝出來的,有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時羨受傷呢?
想來是次數多了,時羨自然也就對他失望了。
如今走到這一步,實在不知該如何評價。
二十分鐘後,蘇千霆從手術室出來了。
袖子半挽,單手按住針孔。
與上次不同,上次從手術室獻血出來,蘇千霆的臉色格外蒼白。
而這次卻與進去時沒什麼兩樣。
雖然有些憔悴,但氣色尚佳。
看見他,賀嚴當即迎了過去,眉宇間含著幾分關切,「蘇董,您沒事吧?」
蘇千霆神色淡漠地搖搖頭,逕自朝休息椅邊走去。
而賀嚴卻跟在他身後,由衷感謝。
蘇千霆頓了頓腳步,轉過身,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寒聲道:「既然賀總說謝謝我,那我少不得也要多說兩句,羨羨是你的妻子,前段時間已經受過重傷了,可這才過幾天,她就又病了,依舊需要輸血,賀總,羨羨變成這樣,你是不是也有一定的責任?」
「對不起……」
賀嚴啞著嗓子,羞愧得很。
心裡像針扎一樣疼。
蘇千霆說的沒錯。
他有責任,而且有很大的責任。
羨羨每受一次傷害,都與他有極大的關係。
「我說這些,不是要怪賀總。」
蘇千霆眸色生冷,一向溫和的他難得露出幾分寒意,「只是希望賀總能汲取教訓,如果仗著羨羨是你的妻子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她,那麼總有一天,夫妻間的情分會消耗殆盡的。」
說罷,他走到蘇知言身邊坐下,眉宇中透著淡淡地怒意。
也就是幾句話,說的賀嚴啞口無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手術室的燈卻沒有滅下來的痕跡。
賀嚴擔心不減,在走廊中來回踱步,心裡一直默唸時羨的名字。
而陳嫂則守在長椅旁,心急又心焦的等待著,嘴裡還振振有詞的念著什麼。
至於賀遠岑。
他被打的挺嚴重,喬宇帶他去處理傷口了。
又等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