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到賀遠岑心坎兒裡了。
怎麼看許慕嘉怎麼滿意。
這才是他們賀家需要的,識大體的女主人。
而不是時羨那種只會添麻煩的廢物。
偏她越是委曲求全,賀遠岑就越覺得對不起她。
當即表示,自己一定把賀嚴帶回來。
等他出了門,許煜成便低聲問:「要不要爸推你過去看看?」
「不去。」
許慕嘉拒絕得格外乾脆,沒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滿目不屑,「死人躺的地方不吉利,我去看什麼?反正人都死了,賀嚴再去也改變不了什麼,以後我和賀嚴還有一輩子的好日子,我索性大方一點,分一天給她好了。」
聽她這麼說,許煜成才知道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她在演戲。
便沒再接腔。
不過看著許慕嘉的眼神比從前倒是複雜了一些。
賀嚴光著腳穿梭在醫院裡,一點不顧形象。
一路上有多少人將目光投在他身上,可他卻絲毫不在乎。
出來時,他問過護士了,過世的病人會暫時停放在醫院太平間。
等家屬聯絡好了殯儀館,再將人送走。
可他的羨羨還活著啊!
她怎麼能待在那種地方……
所以他要把羨羨從裡面帶出來,他要去就羨羨……
千萬不能像上次一樣錯過……
否則,羨羨會怪他的……
一路跌跌撞撞,終於,他在保潔大叔的指引下賀嚴來到醫院最背光的一層。
這裡常年溫度低,才一靠近,賀嚴便覺得一陣寒氣撲面而來。
彷彿置身於冰窖。
走近了,便看到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兩個人。
顯然,那人也看到了賀嚴的存在。
下一秒,她驟然起身,火冒三丈地衝過來,用盡全力將他推開,撕心裂肺地喊了句:
賀嚴本就連軸轉了很多天,吃不好,睡不著,又經歷喪妻喪子這樣重大的變故,整個人幾乎虛透了。
只是被這麼一推,就跌倒在地,渾身像散了架一樣虛脫。
「你滿意了嗎?我問你滿意了嗎?羨羨她死了,被你害死了!」
那人卻根本不顧他的死活,怒意不減,抬腳就往他身上招呼。
邊踢邊哭,又哭又罵,「你從來都沒有把羨羨放在心上過,她被人欺負成那個樣子,你不說安慰她,陪伴她,反而把她關起來,身邊不是保姆就是保鏢,她當時可是才失去一個孩子啊!賀嚴,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她越說越激動,腳上力氣也越來越大。
到最後,連手也用上了。
天知道自己在接到蘇知言的電話時有多震驚!
她根本就不相信羨羨會死……
她以為只是個玩笑。
直到她來到太平間,看到裡面一具具冰冷的軀殼。
蘇知言見狀,趕忙將方書瑤拉開,急聲阻止,「書瑤,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定下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和時羨商量過,並不打算告訴方書瑤。
怕給她添麻煩。
因為時羨一旦出事,賀嚴懷疑的第一個人一定是方書瑤。
可如果她不知道,便能瞞天過海。
想著等以後有機會了,再把事實告訴她。
可眼下看方書瑤傷心欲絕的樣子,蘇知言有些於心不忍。
好幾次都忍不住把真相和盤托出。
但這樣,又浪費了他們一片的苦心。
沒了拳打腳踢,賀嚴才使勁兒搖頭,在外指點江山的時候何等從容,此刻便有多麼慌亂。
「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