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刺骨的冷水從頭頂流下,嗆到了鼻子,時羨猛地咳嗽幾聲。
昏昏沉沉地蜷縮在石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醒了?」
男人扔掉礦泉水瓶,接過身邊人遞來的一把銀白匕首。
緩緩蹲下身子,含笑凝著眼前這個已經變成了落湯雞的女人。
「我還以為,賀嚴會把自己的女人養的很好,那麼點藥量,頂多半個小時就醒了,沒想到,你竟然昏迷了一個小時,看來,這身體素質不太行啊。」
時羨有氣無力地偏過眼眸,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人的面容。
那張臉憔悴的讓人猜不出年紀。
唯有渾身的戾氣,使人無法忽視。
她心知自己不能亂了分寸,十分警惕地盯著他,「你是誰?為什麼綁我?」
「綁?」
男人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大笑幾聲。
笑夠了,用極其無辜地眼神看著她,攤攤手,「我可沒有綁,你看看你的手腳,都是自由的,只要你有本事,我不會攔著你出逃,若是逃不出去,那就怪不得我了。」
第189章 遇險
「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麼樣,就是算算帳而已。」
男人拿著銀白匕首在手裡把玩著,輕輕挑眉,「幾年前,賀嚴親手把我送進監獄,害我蹲了七年的大獄;前兩天,你報警抓我,害我又在局子裡過了一晚,你說這筆帳,應該怎麼算?『』
時羨恍然大悟!
眼神頓時清明起來。
鄭榮升看出了她的變化,笑道:「看來你並沒有忘記我,是嗎?」
當然沒有忘記!
這就是那天從酒店一路尾隨她到金域灣的人。
是傷了陳嫂和阿江的人。
是跟賀嚴有著深仇的人!
「你想起來了也好。」
鄭榮升站了起來,在身後的凳子上坐下。
「這樣,我就不用再給你做一遍自我介紹了,咱們直奔主題。」
說罷,他眯了眯眼睛,把玩著匕首。
「我問你,那天報警,用的哪隻手?」
鄭榮升繞到時羨身邊,用腳隨意地踢了踢她的五指,「是右手,還是左手?」
時羨覺得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極度地恐懼讓她發不出聲音。
可她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這個時候,哭訴,求饒,都不管用。
至於逃跑……
時羨暗暗環視了一遍身邊四五個壯漢。
她一個孕婦,根本不可能。
大腦飛快地旋轉著,利用自己對這個人僅有的認知,思考著自救的辦法。
須臾,她重呼一口氣,做出了一副擺爛的樣子,「我知道,你一心想弄死我,所以今天落到你手裡,我是逃不了的,有什麼後果,我認,我承擔。」
她忽然地坦蕩,倒是讓鄭榮升為之一愣。
時羨單手撐著身子,中了藥的身體格外沉重,可她卻不敢放鬆一點。
「你綁我,不是因為我得罪了你,也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你跟賀嚴有仇,是嗎?」
她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的變化,試探道:「可是,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個明白。」
這話倒是挑起了鄭榮升的一絲興趣,挑了挑眉。
喑啞的嗓子如同樹上老鴰,「你想知道我和他之間的恩怨?」
「一直都想知道。」
時羨苦澀地笑了笑,「可賀嚴不肯告訴我,現在要死了,總得做個明白鬼吧?」
鄭榮升細細打量著她,含著探究。
正當時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