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你受傷住院,需要輸血,正好我們血型相配,再加上,你和你母親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知言便起了疑心,替我們做了這份親子鑑定,沒想到……」
蘇千霆緊握雙手,目光灼灼,「羨羨,你願意……認我嗎?」
時羨眼底閃著茫然。
看看手裡的親子鑑定,又看看蘇千霆。
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
過了很久,她才含著最後一絲期望舉起了手裡的鑑定書,啞聲問他:「這個,是真的?」
「當然!」
蘇千霆不假思索,「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重新做一份。」
剎那間,時羨藏在眼底的淚水忽然打轉,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鑑定書也隨著手指微松,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蘇千霆連忙彎腰去撿。
以為時羨同自己一樣,得知這個訊息,既興奮,又高興。
他把照片和鑑定書放在一起,咬緊牙關,做足了心裡建設,才戰戰兢兢的問她:「羨羨,你能不能喊我一聲……爸爸?」
說出『爸爸』兩個字的時候,他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雖然早就知道時羨與自己有血緣關係,可彷彿只有她親口喊自己一聲,才是真的認了他這個爸爸。
可時羨卻是笑了……
和著眼淚,那笑分外苦澀。
過了很久,她垂下頭,難以置信地呢喃,「原來當初玷汙了我媽的人,竟然是你……」
爸爸……
爸爸……
明明是一個既又重要的詞,為什麼每次落在她身上,都顯得那麼可笑?
她喊了二十幾年爸爸的時敬川,不僅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還是害死她所有親人的兇手……
眼下蘇千霆拿了一份親子鑑定放在她面前,告訴她,他才是她的親生父親。
可這個親生父親,卻是那個在二十多年前,玷汙了母親的強姦犯!
時羨聲音雖小,可在靜謐的臥室中,蘇千霆還是聽的格外清楚。
玷汙兩個字落入耳朵,他一時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剛想問清楚,時羨卻緩緩抬起了眼睫。
雙眸中再不復對蘇千霆得感恩與崇拜,有的只是仇視與質疑。
「你知道,我媽是怎麼過世的嗎?」
「什麼?」
蘇千霆張了張口。
還沒來得說話,就被時羨截了過去,一字一句道:「她是抑鬱而終。」
她毫不避諱地迎上蘇千霆的眼睛,從中看到了疑惑。
使勁兒咬了咬唇肉,時羨才緩聲道:「二十多年前,我媽來國外參加畫展,卻遭人玷汙,懷了我。
這件事,被時敬川當做把柄捏在手裡,逼著我媽接受一切她不能接受的事,否則就要把這件事捅出去。
我媽為了外公外婆的名聲,為了我,就這麼忍著時敬川,到最後積鬱成疾,就算到了醫院,也不肯配合治療,沒有一點求生意識,終於,在她三十歲那年,再也不用受人威脅了。」
她說著,眼眸抬起,眼眶泛紅。
分不清是怨恨還是什麼,聲音顫顫,「可現在,你卻告訴我,你是我的親生父親……」
蘇千霆起初不懂,仔細品了,才有些明白過來。
原來時羨所謂的強姦犯,竟是說的自己!
可……
根本不是啊!
蘇千霆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慌忙擺手,解釋道:「羨羨,不是你想的那樣,當初我和書音」
「你沒資格提我媽的名字。」
時羨森然打斷了他的話,淚流滿面,字字泣血,「害死我媽的兇手是時敬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