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景銘越說火越大,扎人的話和著大雨砸在賀嚴身上。
狼狽至極。
「是,你是把許慕嘉送進了精神病院,可許慕嘉是罪魁禍首嗎?她背後的操控者是誰,那個人為什麼會對時羨下手,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雨水順著硬朗的五官滑落,辜景銘揪起賀嚴的衣領,迫使他抬頭,「你看看他們,好好看看。賀嚴,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難過,你傷心,所以大家誰也沒有用家裡的事和公司的事來煩你。
這些天,你能這麼安穩的窩著,那是因為家裡有這些弟弟妹妹替你撐著,公司也有喬宇替你扛著。
可是阿嚴,你畢竟是公司的總裁啊,喬宇已經在公司抗了十天了,每天就睡三四個小時,你還想讓他扛多久?
賀嚴,你要真這麼繼續頹廢下去,乾脆明天,你就以集團總裁的身份開個新聞發布會,宣佈賀氏集團破產,遣走所有員工算了,省的影響他們另謀生路!」
賀嚴灰撲撲的眼神動了動,從他們身上一個個的劃過去。
沈宴星因為要去機場,怕有粉絲送機,所以畫了個淡妝,眼下被大雨淋過,已經花了一半。
賀隨愁容滿面,本就單薄的他此刻正在雨中瑟瑟發抖。
而賀淺一個女孩子,也始終陪著他在冰涼堅硬的花崗巖上跪著。
看著這副景象,賀嚴呆滯麻木的臉上總算有了幾分動容。
辜景銘一鬆開他,賀嚴就輕飄飄地跌落在地上。
他佝著腰,垂著頭,肩膀輕輕聳動著,「對不起……」
大雨中,傳來幾聲不太真切的抽泣。
第一次聽到賀嚴道歉,沈宴星眼睛都睜大了。
一時間不知所措。
反應過來時,趕忙擺著手回了句,「沒、沒關係沒關係……」
辜景銘長嘆一聲,重新蹲在賀嚴面前,單手覆上他的肩頭。
「賀兒,大家都是真的想幫你,可也是真的筋疲力盡了,你難過也好,你歉疚也罷,不能讓所有人都跟你一起啊。」
「景銘……」
賀嚴張了張口,喉嚨裡像是堵了什麼東西,刺痛又難受。
頓了許久,才能發出一絲帶著微顫的聲音,「我好像,忽然理解你了」
聽到耳朵裡,澀啞難耐,語不成調。
可辜景銘卻笑了,「理解我什麼?」
賀嚴木訥的抬起眼睫,看到了他眼中那抹藏不住的悲愴。
心知他是故意裝傻。
辜景銘躲開他的目光,緩了緩,才勸道:「阿嚴,你相信我,無論多傷心的事,只要時間夠久,就會淡忘的。」
「是嗎?」
賀嚴臉上爬滿了悽然,「五年前的那件事,你忘了嗎?」
辜景銘臉色一僵。
塵封在腦海深處的東西彷彿被重新啟動了一樣。
眼前似乎又浮現那個火光沖天的夜晚,還有被大火漸漸吞噬的一切
他閉了閉眼,無情的將那幅畫面打破。
大雨中,他垂下頭,神色落寞,極淡極淡的吐出兩個字,「忘了。」
「你騙我」
賀嚴搖著頭,根本不信。
如果這麼容易就能忘了,這些年,辜景銘為什麼還要整天都泡在隨便裡,用酒精麻痺自己?
第242章 魚死,但網不破
「我們回去吧。」
辜景銘沒解釋什麼,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站起身,伸手去扶賀嚴。
拉了幾下,他卻依舊紋絲不動。
辜景銘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阿嚴,你比我幸運多了,至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