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笙嘆氣,「要掛號,要排隊,還不夠折騰的。」
話落,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麼,目光落在懷裡的小糰子上,咦了一聲,「久久不是會這些嗎?就讓他隨便包紮一下吧。」
「九九?」
時羨一時沒反應過來。
可蔣寒笙卻很是確定,不住地點頭,「是啊,久久不是才救了一個小同學嗎?我這個不過是貼張紗布的事兒,肯定沒問題。」
隨後,他將目光投向懷裡的糰子,「是吧,九九?」
一向愛裝小大人的蘇聿瀟,竟被問的有一絲愣神。
他瞳孔裡閃著不可置信,並未回答。
過了半晌,才不確定的問了句,「你、你相信我?」
「相信啊。」
蔣寒笙眉眼彎彎,每一個字,都是打心眼兒裡認可。
蘇聿瀟笑顏一展,圈住了他的脖子。
興沖沖地看向時羨,「媽咪,家裡就有醫藥箱,我們快回去吧。」
都這麼說,時羨也不好拒絕了。
點點頭,「那我來開車吧。」
話落,她從蔣寒笙手裡接過鑰匙,便去拉駕駛座的門。
不想剛碰到門把,手臂就被人往後大力一扯——
隨即,她狠狠跌進一個堅挺的懷抱。
冷冽的松香氣息環繞身側,時羨甚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扭身之際,使勁兒將賀嚴推開,蹙著眉怒斥,「你幹什麼?」
「我倒想問問你要幹什麼?」
賀嚴重新捉住她的柔夷,一雙鳳眸幾乎能噴出火來,「他受傷你緊張什麼?他是你什麼人?時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
時羨奮力掙扎,然而卻擺脫不掉那隻大掌。
氣急敗壞道:「你放開我!」
「放開?」
賀嚴森然勾唇,手上力氣更大。
「放開你,然後呢?讓你跟他走?」
「你管不著。」
「我怎麼管不著?我是、」
「賀嚴!」
時羨高聲疾呼,兇狠的瞪著他。
聲音冷寒,「你最好記清自己的身份。」
說罷,她用盡全力甩開桎梏住自己的大掌,用最快的速度鑽進駕駛座。
上鎖,開車。
駕駛證是上週拿的,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去買新車。
本來還有點兒膽怯,可眼下趕鴨子上架,又被賀嚴這麼一氣,那點兒膽氣親可見就煙消雲散了。
一路上,就跟個老司機似的。
油門,剎車,一點都不含糊。
剛才人還多的礙眼,眼下就只剩賀嚴自己。
他鬱悶極了,生氣極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也上了車,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發動引擎。
另一邊。
蘇聿瀟和蔣寒笙坐在後座,外套才剛褪下來,碰到傷口時,蔣寒笙倒吸一口涼氣。
時羨聽的心口一驚,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
竟看到左臂那半截白襯衫的袖子都被染成了暗紅色,心中愧疚之感更盛。
「蔣總,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才害你受傷……」
「沒有啊。」
蔣寒笙瞥了眼傷口,眉目含笑地抬起頭,「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搶劫,男生嘛,誰小時候沒個警察夢呢,今天就只當是圓了個夢,只可惜……」
「可惜什麼?」
蘇聿瀟抓了抓腦袋。
「可惜啊,第一次出警,就掛彩了。」
「噗……」
時羨一時沒忍住,被他逗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