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慕嘉微微勾唇,「可我聽到槍聲的那一刻,會用時羨當擋箭牌,或者,我中槍的那一刻,手會最後一抖……」
「賀嚴,你說,你是想親手殺了時羨,還是想讓時羨給我陪葬?」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彷彿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一樣。
舒心,痛快!
「你到底想幹什麼!」
賀嚴徹底沒了耐心。
羨羨後背還在流血。
她臉色都慘白了!
再這麼拖下去,就算不死在許慕嘉手裡,也會有失血過多的危險!
「你說呢?」
許慕嘉卻不疾不徐,淺嗤一聲,「賀嚴,你以為你是誰?你真的以為,我愛你愛到你勾勾手指我就會和以前一樣撲上去嗎?」
她不知是該說賀嚴自信,還是該說他自大。
可說著說著,許慕嘉又皺起了眉心。
像精神分裂一樣,露出遺憾悲慼的神情,「賀嚴,我好恨你,如果剛才那些,是你五年前對我做的,該多好?」
那時候,她一定不顧一切。
一定滿心歡喜。
可現在……
「你恨我。」
賀嚴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既然你恨的是我,那就殺了我啊。」
「時羨已經不是我的妻子了。」
他回頭,指著蔣寒笙,「你看到了新聞,那一定知道,在新聞裡還牽扯到一個人吧,就是他,他就是新聞裡那個蔣氏集團的四公子,是時羨的未、」
賀嚴死死咬住唇瓣,幾經努力,才吐出那句話,「他才是時羨現在的未婚夫,我們的帳,我們自己算,時羨跟我們沒有關係了,你放了她,殺我。」
「你以為你逃的過去嗎?」
許慕嘉連看都沒看蔣寒笙一眼,只是從未覺得賀嚴如此天真過。
她已經走到懸崖邊了。
往前是地獄,往後是深淵。
明明可以大家一起跳,可賀嚴卻要她選帶誰跳?
呵呵……
許慕嘉失聲一笑,「其實,我今天給你準備了禮物的。」
「我剛才跟時羨說過,這些年,我吃了很多藥,所以,我也給你帶了一份。」
她回過頭,瞥了眼不遠處已經掉了漆的破爛桌子,「去嘗嘗吧,只要你吃,我就放了她。」
聞言,時羨瞳孔驟然一睜。
忘了自己脖子上還低著刀刃,倏然回頭,「許慕嘉你瘋了!」
「你別動!」
許慕嘉低吼一聲,兇狠的目光落在賀嚴身上,「你吃不吃!」
話音未落,握著刀柄的手又收緊幾分。
剎那間,時羨感覺到了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緊隨著,溫熱的液體順著脖頸流入鎖骨。
「別動她!」
賀嚴鳳眸裡透著恐懼,連連點頭,「吃,我吃。」
「賀嚴,你別傻了!」
時羨又急又氣,咬著牙喊了聲他的名字。
那藥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她可以遠離賀嚴,可以狠心騙他,但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賀嚴上許慕嘉的當,更不能讓他拿命去換自己活著!
時羨拼了命的喊,「許慕嘉不會放過我,不管你做什麼她都不會放過我!那藥你不能吃!她說了她根本我沒想讓我活著,更沒想讓你活著!
她不是要一換一,她要的是我們一起死!
你們走吧,你們走啊!」
「你閉嘴!」
許慕嘉抓著時羨肩膀的手使勁兒一按,剛才的刀口便汩汩不斷地往外冒血。
時羨強忍疼痛,死死咬著下唇,就是不肯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