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走到時羨面前,蹲下身子,微微仰頭,眸光溫和的凝著她,「羨羨,喝點東西吧?」
「她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時羨垂著下睫,晶瑩的淚珠掛在上面。
輕輕顫著指尖,「她不是有話跟我們說嗎」
瞧她如此,賀嚴心疼極了。
將咖啡放到桌角,輕喚,「羨羨。」
「我沒有逼她。」
李靜嬋生前最後一句話不斷的在時羨腦海里盤旋。
像個魔咒一樣。
她說:你害死了嘉嘉,害的許家破產,現在還要逼死我!
不是
不是這樣,不是的
時羨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使勁兒的搖著頭,「不是我,我不想她死的,我沒有逼她跳樓,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
賀嚴連連應聲。
「羨羨,羨羨,你聽我說。」
他雙手固定住時羨肩膀,迫使她看著自己,「不是你,不怪你,跟你沒有關係。」
「是李靜嬋,是她自己尋死,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沒做錯!」
賀嚴聲音又低又輕。像緩緩拉奏的大提琴,帶著些誘哄。
堅定深邃的鳳眸,就這樣盯著她,藏著令人心安的魔力。
時羨茫然無措的神情漸漸褪去。
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重新染上一抹擔憂,「可,可她死了,她死了」
死在賀氏樓下。
死之前,還當著那麼多警察和消防員的面說了那些話。
字字句句都在指摘自己。
「別怕。」
賀嚴微微抿唇,「李靜嬋早就被查出來有精神疾病,許煜成帶著她治療過好幾年,所以她跳下去,是犯了病,跟旁人無關。」
是嗎
時羨抬了抬眼瞼。
忽然,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下一秒,喬宇慌慌忙忙的衝進來,氣喘吁吁。
賀嚴回頭之際,聽他說:「總裁,董事長過來了,正在上樓。」
賀遠岑。
時羨倏然起身。
相較之下,賀嚴倒是淡定的多,只冷然勾唇,「來的真快。」
剛出事不到十分鐘,他就已經到了。
想做狐狸,也不知道藏好尾巴。
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就在公司附近窺探著一切。
起了身,吩咐喬宇,「先帶夫、」
賀嚴險些脫口而出『夫人』二字,瞄了眼時羨,怕她覺得難堪,還是強逼著自己改了口,「先送羨羨離開吧,避開賀遠岑,我在這兒等他。」
「是。」
喬宇微微頷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時羨也不想和賀遠岑照面,便沒說什麼,只是跟在喬宇身後離開。
出門前,賀嚴依舊不放心的囑咐,「羨羨,回去別多想。」
時羨腳步微頓,輕點下顎。
喬宇在她邁出休息室之後,隨手將門闔上。
隨即做了個請的手勢,「夫人,這邊走。」
「時羨!」
一聲滿含怒意的聲音傳入耳膜,時羨一下就聽出來了。
深吸了口氣,與喬宇同時回頭。
「賀、」
「啪!」
「董事長!」
清脆的巴掌聲落下,時羨臉上當即浮現五個指印!
喬宇驚呼,倒吸一口涼氣。
眼見時羨往後踉蹌,趕忙過去扶了一把。
「夫人,你沒事吧?」
火辣辣的感覺沖的兩頰發麻。
時羨怔愣一瞬,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