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皮鞋在走出電梯後,不自覺加快了速度。
「我到了。」
賀嚴抬頭看了眼門牌號,對著聽筒,言簡意賅:「開門。」
「你敲一下。」
蔣寒笙像教孩子一樣,「會有人開。」
「你不在?」
賀嚴蹙眉。
這人故意把他招過來,自己卻不等著?
什麼意思?
等了片刻,卻沒等到蔣寒笙的回答。
賀嚴暗自唸了句『有病』。
隨即抬手,關節在門板上叩了兩下。
很快,門被人從裡面開啟。
四目相對。
驚詫,不解,猜疑,各種情緒同時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賀嚴?」
來人喃喃了聲他的名字。
反應過來後,極其戒備的往後跳了一步。
雙手展開,撐住門框,瞪圓了杏眼質問,「你來幹嘛?你不是要搶婚吧?!」
賀嚴根本沒在意她說什麼。
一度懷疑自己找錯了門。
後撤一步看了,才確定這裡就是14房間。
可……怎麼會是方書瑤?
蔣寒笙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從天城碧出來的時候,方書瑤是陪著羨羨一起上的車。
她在,那羨羨不也……
很快,他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時羨早在聽到那句搶婚時,就提著婚紗走了過來。
剎那,賀嚴眼底流露出不解,將手機從耳邊拿下,眉心越皺越深。
緊凝著螢幕上顯示的三個大字,「蔣寒笙,你到底什麼意思?」
「嘟——」
電話掛了。
一句交代也沒有。
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怎麼了?」
見賀嚴舉著手機半晌沒動,時羨率先打破了平靜。
「剛才蔣寒笙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來取個回禮。」
「回禮?」
「嗯。」
賀嚴將手臂垂了下來,上前半步,朝裡面探頭,「羨羨,他在裡面嗎?」
時羨還沒弄明白什麼意思,下意識搖頭。
正當他要再問什麼時,一聲冷笑傳了過來。
「賀嚴,你找這理由也太拙劣了吧?」
方書瑤環臂倚著門框,「想見時羨就直說,還拿蔣寒笙當幌子,人家蔣總就算再大方,也不可能在結婚當天,讓老婆前夫過來休息室吧?」
「瑤瑤。」
她說話太沒遮攔了,時羨聽得心裡彆扭,忍不住拽了下她的衣袖。
「本來就是嘛!」
方書瑤一向散漫慣了,才不管這些,「剛才蔣總送我們過來的時候,可是親口說他去樓下宴會廳幫蔣家夫婦迎賓的,賀嚴從樓下來,不就是在明知故問?」
「方書瑤,你說話前最好想清楚。」
被人這樣惡意揣測,還是當著時羨的面,賀嚴臉色早已冷的如千年冰窖一樣。
可看在時羨的面子上,只丟了一記冷眼給她。
隨後在手機上點了幾下,杵到那個討厭鬼面前,「看清楚了,通話記錄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方大小姐不至於連字都不認識吧?」
「蔣寒笙不在樓下。」
他舉了一會兒,收了手機,「不止蔣寒笙,蔣家的人,一個也沒來。」
「怎麼可能?」
方書瑤率先反駁,「剛才就是蔣寒笙把我和羨羨送上來的啊!」
「是吧羨羨?」
她向時羨求證,卻沒得到時羨的回答。
準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