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馬蹄聲迴盪在山間小道,車伕站在前面,手握韁繩,時不時呼喝兩聲。
陳慶坐在後車廂裡,目不轉睛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相里菱,很快她的臉色就紅得像是煮熟的蝦子。
“陳少府有事嗎?”
相里菱聲若蚊吶地發出羞怯的聲音。
“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陳慶嘴角掛著戲謔的笑容:“怪好看的。”
相里菱的臉色瞬間嬌豔欲滴,紅得想要滲出血來一樣。
“陳少府,光天化日之下,你不可如此言語輕佻。”
她微微挪動身體,往旁邊縮了縮。
“那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就可以了嗎?”
陳慶前傾著身子,目光灼灼地問道。
“也……不可以的。”
相里菱埋著頭,像是要找個地方鑽進去一樣。
陳慶心急的不行,但是又礙於車駕四面透風,難以施展。
秦制: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他自從當上了少府之後,出行都是乘坐四駕的馬車,在這個時代毫無疑問是相當高的規格了。
問題是,大秦以武立國。
就連車駕上,也透著一股鐵血強悍的作風。
上到始皇帝,下到士大夫,無論文臣武將,馬車全是敞篷的,頂上只有一盞圓傘遮風擋雨。
帶車廂的馬車也有,不過都是婦人、七十歲以上的老臣乘坐。
純爺們、真漢子,何懼風雨?
你要是出門坐在車廂裡,別說朝廷的同僚,就連庶民百姓都瞧不起你!
陳慶饞得都快流口水了,也沒敢在他的敞篷馬車裡幹出點什麼非禮勿視的事情來。
簡直急死個人!
“陳少府,你,你要是……”
相里菱支支吾吾,剩下的半句話死活沒好意思說出來。
你要是對我有意,就找媒人來我家提親吧。
這種話她一個女兒家怎麼能主動說出來?
“我要是怎樣?”
陳慶期待了良久,相里菱反而羞得轉過頭去。
“菱姑娘,不如我跟相里先生商量一下,讓你來雷火司做事如何?”
“也不需負責什麼實務,幫我安排日常行程,上下傳達,整理些雜務即可。”
他禁不住迫切的心情,主動提議。
“啊?”
“我,不行的。”
相里菱用力地搖了搖頭:“我爹不會答應,你……和我爹商量一下吧。”
“好!”
“我一定說服相里先生。”
陳慶和相里菱所想的完全是兩碼事。
他想讓相里菱當自己的秘書,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
而對方則在思量著:一旦陳慶提出這等過分的要求,父親十有八九乾脆就攤開了,與之商量二人的婚事。
懷著火熱的心思,陳慶壯著膽子,想要拉住她的小手。
相里菱如觸電一般,趕忙縮了回去。
她結結巴巴的沒話找話問道:“不知陳少府和太子殿下在商量什麼機要事宜?”
“我們呀,在商量承包煤礦的事情。”
“我想把咸陽周邊的煤礦全部從官府手中承接下來,和太子合夥經營。”
“要不了十年八年,咸陽城中的豪門必然有我陳氏一家。”
陳慶趁著她驚訝抬頭的瞬間,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把玩起來。
“菱姑娘,你以後可要多多努力啊。”
“我……我努力什麼。”
相里菱用力掙扎了下,卻沒能掙脫出來,又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