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
一聲聲嬰兒撕心裂肺啼哭，如夜梟劃破寂靜，響徹在這片為天所棄的世界。
可幾位雙眸空洞老者，卻是無動於衷，依舊把枯瘦手掌，伸向其他嬰童，毫不留情把他們眼珠子挖了出來，然後丟入那水池子中。
周圍聚集著二十多萬人，不斷有‘滋滋’聲自他們身上響起，那是雷電在刺痛他們軀體，甚至是神魂。
而全場除了那些嬰童哀嚎，沒有任何人出聲，他們好似對這種場景早就習以為常。
直到所有嬰兒都挖去雙眼，那幾位老者才長舒口氣，忙停下手來。
然後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裡面是一些黑色藥粉，用於止血減少痛苦，不過品質不是很好，屬於外界散修或是凡人都能用的大眾貨色。
可他們依舊使用的小心翼翼，不敢浪費分毫。
在將那些嬰兒傷口簡單處理之後，幾位老者才向著人群中揮了揮手。
“哎，過來把自家孩子帶回去吧。”
“記住了，把這些娃子照顧好，即使咱們這一族為天所棄，但每個族人依舊是寶貴的。”
“只是可恨啊，當年出了那麼兩個狼心狗肺畜生，害我等淪落至此。”
說話的是一個面容蒼老，頭髮稀鬆斑白的老者，面上佈滿了溝壑般的皺紋。
他語氣中蘊藏著濃濃無奈，也帶著種能淹沒一切的滔天恨意。
而他話音落下，上百位女子便滿是焦急，踉踉蹌蹌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就這麼一路跌跌撞撞摸到那池子邊上，然後尋著自家孩子，忙把他們抱在懷中哄著，神情滿是心疼。
這些女子個個姿色極美，可就是那一雙空洞眼眸，顯得很是猙獰可怖。
遠處，李初一默默看著這一幕。
不由嘆道:“這就是天棄一族，如今處境嗎？”
“不僅肉身被雷鎖封印，甚至額心都是有一條雷鎖，把他們神魂禁錮。”
“讓他們明明有築基修為，卻不能神識外放，只能像個瞎子一般過活。”
“只是，他們為什麼要將自己眼珠子挖下來呢，這又是什麼道理？”
此刻，那黑壓壓的天棄一族，開始散場，朝著四面八方湧去。
至於李初一屠暮，雖然修為被封印到築基，但還是給自己施了層斂藏之法。
不然被發現了，難免要多生干戈。
很快，這裡剛剛還二十萬人齊聚，現在卻已是人去樓空。
李初一見此，沒有什麼猶豫，幾步便是走到那水池旁邊，周遭還殘留著淡淡血腥味。
“這些眼睛？”
望著池中一切，他眉不由蹙得很深。
只見池中那一隻只墨藍眼珠子，皆是栩栩如生，像無論在水中浸泡多久，其永遠也不會腐爛。
這時，屠暮也是走了過來。
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俯下身子，隨意將池中一隻帶血眼珠子撈了起來。
就這麼將其攤在手心，然後一直盯著。
“你看出什麼沒？”，李初一出聲問道。
“沒有，這些眼珠，我覺得和你們偽人差別不大，只是瞳色是墨藍，僅此而已。”
屠暮說完，就是將其隨意丟入池中，“咚”的一聲，順帶盪漾起圈圈漣漪。
隨即，兩人便是轉身離去，既然這裡發現不了什麼，還不如去鎮上其它地方轉轉。
只是當他們轉身的那一剎那。
池中那無數密密麻麻的眼珠子，在那層層漣漪的掩飾之下，好似微微轉動了一下。
然後齊齊朝著兩人離去方向望過去，那一隻只瞳孔之中，全是倒映著兩人背影。
更滲人的是，那無數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