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晴朗午後，時間彷彿定格，緩慢而恬靜。
李初一身著黑衣，緩緩至香火鋪中走出，依舊那般年輕，似歲月，永不會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隨著‘咯吱’一聲，鋪門被輕輕關上。
而奈何天，則是憨憨立在一旁，有些摸不著頭腦。
至於黑色靈體，依舊藏在他髮絲之間。
“統，你真的決定好了？”
李初一語氣平淡，心念一動，就是六維玄妙之力湧現，然後瀰漫全身，最後向天地混沌擴散而去。
依舊是每日一道，冥冥遇見。
其根本，依舊是意識站在高維，以此來慢慢影響現世。
這一道仙命之術，這千百年來，他從未停過。
“那必須的。”，小黑笑呵呵回著。
“反正遇事就溜，你別怪我就成。”
李初一點了點頭，他之所以願意帶著對方，是他對如何去往那天外天，一點頭緒都沒。
至於這傢伙，好歹從那兒出來的，甚至還帶著，讓一個世界超脫的任務。
說不定，就能找到啥契機。
“走吧。”
李初一說罷，就是朝城外而去。
“阿天，沖沖衝。”，小黑隨即興奮叫道。
“反正無論如何，不就是換個地方磕頭嘛，哪哪兒都一樣。”
到了城外，李初一將奈何天收入一顆菩提珠中，裡面已自成山河。
且有黑色靈體一直陪著他，這兩個‘笨蛋’，只要在一起，總之不會孤寂的。
還有就是，對方無牽無掛，四海為家。
……
混沌，依舊那般，一切沒有定性。
這裡是滅絕，亦是希望。
李初一自混沌而行，依舊沒有固定方向，下一步能到哪裡，同樣不知。
不知不覺間，他又是替換了五次空白元神，空白肉身。
而奈何天在菩提珠中，也一直修行著。
他自己說的，還是想按自己原有路數修行，不用太過高深法門，也不需要李初一太過照顧。
所以這麼久時間，他才類似於命界元嬰初期。
倒是那小黑時常唸叨，等真回到天外天，他倆兒一定得努力，磕出一個未來燦爛年華。
“李初一，你居然能換自己肉身元神？”
混沌中，小黑盤旋在李初一身側，語氣極為不可思議，它剛剛碰巧撞見這一幕。
“對！”，李初一輕輕點頭。
“所以嚴格意義上講，我已經算是個死人。”
“只是，被一股奇異之力維持著罷了，讓我能存活於世。”
小黑眼中露出迷惑，聽不懂，但不明覺厲。
只是下一瞬，它卻是眼前一亮，很是興奮。
“李初一，我感知到我同類氣息了，快跟我來。”
而一步之後，又是一方世界，矗立混沌之中。
“大千世界，斗轉星移。”
“萬事萬物，均非恆常。”
李初一感嘆一聲，這麼些年，他雖仙道修為停滯不前，可卻是踏混沌而行，更路過一處處大千。
觀日月行規，看造化湮滅。
不能成仙，非他不行，而是‘勢’不能通。
這裡的‘勢’，是指受肉身、元神所限。
也是受那冥冥中的，無窮時空中大道規律所限。
“李初一，這處大千，好像是一個完全妖的世界誒。”，小黑語氣露出驚呼。
李初一卻是笑著搖頭，“所謂的‘妖’，只是為了與自身區分，強行加給他們的稱謂。”
“也許在他們眼中，我們也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