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到了正午才緩緩的小了些,由大雨變成了中雨,雨量之多不僅在低窪處形成了一些水坑,就連遠處的一條河溝也迅速的漲起了水,照這個雨量用不到一日,河溝裡的水便能灌滿了。
期間還是發生了兩次餘震,不過幅度很小,只是堪堪能夠感覺到,除了大黃在帳篷門口汪汪叫了幾聲,兩個孩子就沒感受到。
雨一直下到了下晌,傍晚時分才有了停的趨勢,變成了毛毛雨,也終於讓人鬆了口氣,要不是有地動造成的裂縫,這麼下下去這麼大的雨量低窪處非得淹起來不可。
可幾百裡外的陸州被地震波及的幾個縣情況卻非常不好,尤其是離得最近震感也最強的寶路回堾兩縣,倖存下來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真是禍不單行。
先是地動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親人還有自家的東西都沒來及全挖出來,緊接著就是電閃雷鳴大雨磅礴,動作快一點的挖出了油布還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但更多的只能被動承受著,哪怕是有官府安排,所有地震中倖免於難的房屋全部徵用,甚至連府衙裡都住滿了百姓,也依然解決不了。
為此為了解決安置百姓的問題,甚至連縣令都冒雨和衙役們以及倖存下來的青壯年們不停的挖掘著,尤其優各種商鋪,雜貨鋪這一類的,儘量的想多搶救出一些能用的東西。
這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肚子問題,寶路還是回堾兩縣的縣令都是急的焦頭爛額,倖存下來的幾萬百姓可以利用眼下所有利用的材料搭建簡陋的避雨處,可糧食怎麼辦?
雨中哪怕他們第一時間對各糧鋪進行了挖掘,仍晚了一步,能夠食用的糧食已然不多了,尤其是面類,都被混著泥土的雨水徹底的汙染了,糙面,米各種雜糧淘洗後勉強還能食用。
就算開放了府衙的倉庫也堅持不了多久,幾萬百姓每日的消耗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幾縣的縣令急的頭髮都快要掉光了,光是派出去求救的衙役不知道幾波了,期盼著賑災的隊伍趕緊到達。
而賑災第一批隊伍此刻也在日夜兼程的往陸州這邊趕,只是兩者距離遙遠,哪怕是日夜兼程快馬加鞭也得最少幾日。
好在傍晚時候雨水終於變小了,算是這一天一夜來最好的一個訊息,而在暮色快要降臨時更好的訊息又來了,期盼的賑災隊伍終於到來了。
看著長長的隊伍,還有數百士兵,各縣的縣令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的官職應該保得住了。
這些兵的到來大大的減輕了他們的負擔,挖掘的速度也更快了,再加上雨水的減弱,不少倖存下來的百姓也跟著一起,尤其是有家人被埋在廢墟里的,唯一的念頭就是將親人挖出來。
不管怎樣救災隊伍的到來讓大家看到了希望,哪怕更多的人雖然仍活在迷茫無助還有痛苦中。
前一刻還在感嘆濉州大旱百姓的悽慘,誰也沒有想到下一刻竟然輪到了他們,而且如此的慘烈。
可等到夜間再次電閃雷鳴,剛剛小點兒的雨又像洩憤似的傾盆而下,一下又是一夜直到凌晨時分雨水開始減弱,當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才終於停止。
這一天不管是受災的百姓們還是錢寶他們所在的駐紮地帶,都是難熬的一天,廢墟里到處都充斥著哭聲,為自己也為失去性命的家人。
……
一覺醒來錢寶睡的是腰痠背疼,昨夜一家人在帳篷裡湊合的,哪怕是鋪了被褥依然溼氣很重,睡得很不舒服。
看著空無一人的帳篷裡,心虛一瞬的錢寶直接回了空間洗漱,速度很快再出來時也不過是半盞茶時間,外面傳來了龍鳳胎和爹孃說話的聲音,時而還夾雜著幾聲大黃的叫聲。
“祖父車子還能修好嗎?”錢寶就聽小花兒有點擔心的聲音。
“妹妹,祖父當然能了”小樹對於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