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也腦袋轟的一聲,她看不到自己的面部表情,只是一味的拉著他往醫院裡面走,「走,去醫院處理一下。」
容赤卻脫開了她的手,淡淡的說:「小傷,不用。」
牧也的唇抿成一道直線,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有些費力的再次啟唇:「不用?你確定嗎?這傷口最起碼縫三針以上。」
「把人打成這樣想跑?賠償!不賠償誰也別想走!」相親男似乎沒打算讓這件事過去。
牧也深吸一口氣,冷淡的視線落在還在不斷叫囂的相親男身上,「同意跟你結婚的人不是我,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找牧博文。你用利器傷人,我們沒報警已經仁至義盡了,你最好別再找事。」
這麼看著,相親男的皮肉傷是比容赤厲害一些。
他剛要反駁,嘴角一動就忍不住倒抽氣,臉部表情抽搐好久,他按著嘴角,齜牙咧嘴的道:「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你在你爸面前也這麼強硬!」
相親男撂下狠話就開著車離開了。
容赤最後還是跟她去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
縫針之前,手機鈴聲不停的在她兜裡響,為了不被打擾,她直接按了關機鍵,螢幕變黑,顯示在螢幕上,牧博文三個大字也一併消失。
她焦躁的情緒明顯好了一些。
從被她帶回醫院之後,容赤一直沒說話。
牧也不知道剛才她跟相親男之間的談話他聽到了多少,而他,從剛才到現在,也只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而已。
見她關掉手機,他卻突然開了口,一臉複雜的看著她,「想給人當後媽?」他聲線很平,眼神卻充滿深意,「沒想到兩年不見,你境界竟這麼高了。」
牧也:「……」
不好的心情因為他這句半是玩笑半是嘲諷的話吹散了不少。
臨縫針之前,她出聲問:「縫三針,能忍不?能忍我就不給你注射麻藥了。」
容赤頓了三秒鐘,反問:「別人呢?」
「什麼?」牧也沒聽懂。
容赤重複:「換作別人,要不要打?」
牧也給了個肯定的回覆:「要打。」
說出來後牧也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所以她繼續道:「不打麻藥直接縫患者會感到非常痛疼,在不瞭解對方的耐受情況下,為了能較好的配合以及減少傷口感染,所以需要患者配合打麻藥,但是你的耐受程度,按照兩年前我對你的瞭解,是可以不注射麻醉的。」
說到這裡,她又復加了一句:「畢竟麻藥打多了也不好。」
不知道她這句話觸碰了他哪根弦,他面部表情突然緩和了不少,說話聲音也輕快了許多:「不打麻藥了,直接縫吧。」
為了給他分心,在縫針的過程中,牧也跟他閒聊:「我不是跟你發微信了,你怎麼還過來了?」
容赤移了下視線,看著針頭貫穿他的面板,他臉上沒多大的情緒起伏,「哦,我今天本來就要來醫院。」
牧也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難怪昨晚發微信說讓她在醫院門口等著,原來是順路。
……
縫針很順利的完成。
做完後續工作,牧也囑咐他:「後天記得過來找我換藥。」
容赤似乎很不情願,一臉的嫌棄,「怎麼還跟你沒完沒了的見上面了呢,你說我們這是什麼孽緣。」
牧也收拾東西的手頓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抬眸,「你也可以不必非要來見我,畢竟我們急診科的醫生不止我一個。」
容赤頗為無奈,「沒辦法,你知道我缺錢的,找別人不是要花錢?」
牧也維持著臉上的笑,「沒關係,這錢我出,畢竟你是為了救我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