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赤瞥了她一眼,「等會還要去警局錄口供。」
她點頭,說:「好。」
容赤:「去了警局你什麼都不用說,交給我。」
她又點頭。
容赤:「明天就起訴他,新帳舊帳一起算,沒個三年五載我讓他出不來。」
她沒吭聲。
幾秒鐘的沉默,容赤再次看向她,「以後你就自由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逐漸放慢,夾雜著某種她說不上來的情緒。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嗯』著,其實心思全然不在這兒。
見她如此,容赤收回視線。
「走了。」他面無表情的說。
「等等!」趁他腳下未動,她出聲喊住他,「你手臂怎麼樣,現在什麼感覺?」
他沒受傷的左手落進褲兜裡,語調輕鬆自然的說:「按照以往的經驗,應該是骨折了。」
牧也吸了口氣,下意識道:「我叫了救護車。」
容赤不以為然,「沒那個必要,以前也不是沒骨折過,自己就處理了。」
「還是去醫院吧,救護車已經快到了。」怕他拒絕,她又強調,「而且去醫院也可以開證明,這樣也有利於打官司不是嗎?」
容赤沒再反駁。
過了沒多久救護車來了。
容赤到醫院進行了一系列檢查,最終結果還算明朗。
手臂骨折,無明顯移位。
但還是要打個石膏固定。
等他打完石膏,兩人準備回去的時候,正在值班的何義聞訊趕來。
一來他就調侃,「吆,我們容大律師被人打進醫院了你說稀奇不稀奇?」
容赤沒說話。
牧也見狀,只好替他說:「對方手持木棍,容赤什麼也沒拿,受傷必不可免。」
「不不不,你不懂,對方就算拿把刀那都不是我們容大的對手。」他扶了扶眼鏡,越說起勁,彷彿真的很好奇,「我就想知道,打傷他那人到底有什麼本事,是去少林寺學過功夫?」
容赤看他,不耐煩的說:「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密?」
何義:「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你現在不能開車,我開車送你們回去行了吧。」
容赤懶得搭理他。
回去的路上,容赤坐在後車廂沒說話。
腦裡閃過剛才被家暴男一棍子倫在胳膊上的那一幕。
當時情況,其實他反手就能來個反擊,甚至在那個時候就可以提前結束這場打鬥。
但那一剎那,他突然停下了反擊。
眼睜睜的看著木棍落在他的胳膊上。
別的不說。
但是真他媽的疼。
想到這兒,他瞥了一眼坐在他右側的牧也。
女人規規矩矩的坐在那兒,雙手放在大腿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昏暗的後車廂,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做錯事等待被懲罰的孩童。
他收回視線,緩緩開腔,「醫生說了,我需要回家靜養,右手不能動。」
牧也下意識的抬頭看他,又點點頭,「是的,我知道。」
他單手撐著頭,眉目懶散,「要恢復好,需要多久?」
他狀似不清楚的問。
但牧也眼觀,總覺得他這會兒十分的愜意。
她張唇,老實的說:「8到16個周。」
容赤鎖起眉,臉上掛了愁容,「我爸媽也不在國內,誰來照顧我……」
牧也本來就心存愧疚。
想了一下,她說:「你畢竟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為了表達謝意,我可以出錢幫你找個高階護工。」
聽到牧也這麼說,前面一直開車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