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佳哲猶豫了一下,臉色有點不正常的白,顯然他在做心理建設。
我不由自主的嘿然一笑,“怎麼了?來都來了,還在打退堂鼓?不想進去嗎?”
鄧佳哲應該是我露出了笑臉,馬上就得寸進尺了,他向我,“妮妮,我……還是別進去了!心裡不舒服!”
“你是心裡不舒服,還是怕了?還是良心過不去?”我根本就沒想給他留臉,直接明侃,“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他錯愕的向我,有些質疑,反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他了?”
我戲謔的一笑,著鄧佳哲意味深長的說,“鄧佳哲,在這裡說這話?不好吧?他可就躺在裡面!三尺之上有神靈,你這話說的可犯忌!”
他臉色煞白,樣子他是真的有些膽怯,狡辯了一句,“我說的是真話!”
“真話?你帶他遊山玩水的時候,笑的不是挺開心的,父無邊,溫暖寵溺!你對二寶沒見過這麼用心啊!”
鄧佳哲的臉頓時綠了,難以置信的向我,“你……”
“我是這麼知道的對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說罷伸手拉開車門,臉上依舊掛著笑意,“這是他人間的最後一程,你還是送到底吧!”
我率先下車,他還在猶豫。
“還是下來吧!即便是演戲,你也要演到謝幕,不然太不好了!”我說罷,‘嘭’的一下摔上車門。
他一分鐘後,還是勉為其難的下了車。
高隊見我們的時候有些驚訝,大概是沒想到鄧佳哲也會來吧。
但他只是一瞬間就收回了情緒,不動聲色的與我寒暄了幾句,並沒有與鄧佳哲互動,態度及其冷淡。
隨後,他帶我們走進一間屋子,裡面靠牆邊有幾個電視裡常見的冰櫃。
儘管心裡有準備,但當我踏進這個房間的時候,也難免心中異樣。
那種情緒很複雜,有悲傷,有惋惜,有懊惱,有緊張,還有些許的恐懼,很想逃離。
高隊了我一眼,問了句,“準備好了嗎?”
我掃了一眼鄧佳哲,他耷拉著頭跟在我後面,屁用沒有。
也不知道此時他是什麼感想。
高隊也瞄了一眼鄧佳哲,眼裡流露出來的,很明顯的是不屑一顧。
作為刑警隊長,他當然不會不瞭解鄧佳哲,所以他對鄧佳哲這種態度,我完全可以理解。
他衝著一位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那名工作人員走進去,拉出其中的一個抽屜式的櫃子,
然後退到了一邊。
高隊了我一眼,等待著我的反應。
我躊躇著,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下,掩飾著自己的緊張,才硬著頭皮邁步向前,強迫自己向那個櫃子走過去。
說實話,腿都是軟的。
遲溪跟在我的身邊,讓我增添了很大的勇氣。
身後,我聽到高隊冷冷的問了一聲,“鄧先生不過去嗎?”
我回頭了一下身後的鄧佳哲,他還杵在門口,根本就沒有向內走的想法。
我在心裡冷哼一聲,目光嚴厲的向他,鄧佳哲這才邁步走進來,不情不願的很被動的跟上來,站到了我的身後。
這一刻的鄧佳哲,很難跟當初帶著吳曉彤母子去遊山玩水,笑容燦爛,大無邊的樣子相提並論。
這時他的臉上掛著的是隱隱約約可見的不耐,厭棄,與忍隱。
我不得不說,他是被道德綁架到這裡的。
高隊這時也跟過來,站在抽屜的對面,淡淡的對我說,“盧女士,你要有心裡準備,畢竟在下面泡了很久,有點……但法醫已經處理過了。”
我點頭,站在這裡的那一瞬間,我就異常的堅定,“無論他的樣子多麼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