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被懷王妃拉著,心中有些無奈,渾身不自在。
錦玉則似乎是害羞極了,一張俏臉紅若朝霞,更顯的嬌豔欲滴。
她抬起頭,目光從上首掃過,又很快低下頭,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美麗奪目。
裴景珩坐在上首,看著底下羞澀的少女,眼神平靜無波。
剛才各家夫人帶著女兒和孫女上前拜見太后時,他都不曾理會,都未看上一眼,只和沅沅輕聲閒談。
剛是聽見沅沅的妹妹來了,所以才看了過去。
他淡淡收回目光,捏了捏一直握住的蘇沅的小手,輕輕摩挲著。
蘇沅感受到他的動作,轉頭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裡帶著些許幽怨,彷彿在說“你這個招蜂引蝶的”。
裴景珩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我可冤枉了,剛是聽說你妹妹來了,才看過去的。不過既然沅沅覺得我錯了,那我晚上好好和你談談養生之道,賠罪可好?”
蘇沅瞪了他一眼,耳根也泛起一絲紅暈,嬌嗔道:“陛下正經些,這麼多人看著呢。”
錦玉餘光看著裴景珩握著貴妃的手,心裡一酸,隨即又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她自幼生得美貌,及笄後,走到哪都不曾被男子這般無視過。就連剛舞劍的公子,她都從他眼裡看到了驚豔。
在場的其他貴女見陛下居然看了錦玉一眼,又氣又妒。
尤其是那些自詡美貌出眾的貴女們,更是恨得牙癢癢。
她們剛才上前拜見時,陛下一心同貴妃說話,都不曾抬眼看她們。
這個錦玉倒是好,一來就吸引了陛下的注意。
眾人心中雖是憤憤不平,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得在心中暗暗咒罵錦玉狐媚子。
蘇沅看出妹妹蘇芸的不自在,正欲出聲喚她過來說話,就見孃親姜氏笑著上前,拉過妹妹的手,對懷王妃說道:“王妃過獎了,小女愚笨,哪裡比得上王妃的族妹這般聰慧可人。”
她見孃親將妹妹護在身後,便暫時沒有開口。
姜氏剛見懷王妃拉住小女兒,將小女兒和錦玉擺到一塊,誇二人相像,便心下不悅。
眼下,明眼一看,就知道懷王妃打的什麼主意,無非是想引起陛下注意,將自己孃家族妹送到陛下身邊。
可陛下是什麼人,怎會輕易為美色所動?
再說,她家圓圓和陛下正好著呢。
懷王妃掩唇輕笑,眼角餘光卻瞥見裴景珩正低頭與蘇沅說著什麼,二人姿態親密,顯然未將錦玉放在心上。
她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面上卻不顯,只順著姜氏的話說道:“夫人說笑了,蘇二姑娘聰慧可人,甚是招人疼。”
顧太后將二人互動看在眼裡,心中明瞭,卻也不點破,只笑著說道:“都是好孩子,日後啊,定能覓得如意郎君。”
“臣婦謝過太后娘娘金口玉言!!”姜氏忙行禮謝恩。
懷王妃見狀,也只得隨之謝恩。
蘇沅見孃親對上懷王妃交鋒中,沒落下風,反而有了太后的話,還佔了點上風,心中暗自歡喜,也不打算多說什麼了。
她擔心一旦開口,就讓懷王妃纏上了。
懷王妃這族妹,明顯對裴景珩有意思。懷王妃整這麼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該是衝著裴景珩來的。
姜氏同懷王妃陪著顧太后閒話了幾句,便帶著蘇芸退下了。
懷王妃想著裴景珩已經見過錦玉,心中便稍安。
她想裴景珩表面上波瀾不驚,定然是顧忌貴妃在場,不便多看。既然他已經見識過了錦玉的美貌,定然不會忘記,日後必有再見的機會。
她深知過猶不及,便順水推舟地同姜氏一道,帶著錦玉退下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