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暗,寧天獨自走在浦江岸邊,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此時岸邊,有不少散步的行人,一個小孩從自己身邊跑過去,他身後跟著一個母親,焦急又關心地喊著讓他小心一些。
那小孩跑得很急,路上似乎有塊石頭,一下子絆倒在地,摔得嗚嗚大哭。
他媽媽趕緊過去,扶起來又哄又勸,語氣溫柔似水,小孩很快露出笑顏。
到這一幕,寧天略有失神。
十年前的自己,也如這個小孩一般。
可十年後的自己,卻已經是截然不同。
寧天的記憶深處,牢牢刻下了母親寧荷溫柔的模樣,即便十年了都不曾逝去,而對於那個“父親”,寧天除卻濃濃的恨意,還有濃濃的不解。
他直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陳長祿為什麼要殺害母親寧荷?
真的只是因為寧荷阻擋了他迴歸榮華富貴的道路嗎?
如果是因為陳長祿厭倦了清貧的普通生活,他要回去當他的陳家少爺,那麼只要和寧荷離婚就行了,為什麼一定要殺死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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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在這之前,陳長祿從來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滿,完全是一個優秀的丈夫和父親。
可就在十年前的除夕那一夜,一切天翻地覆。
“呼。”
寧天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眼中露出堅毅之色,“不管怎麼樣,明天就要去往帝都,十年來這一切的疑惑和仇恨,很快就要解開了。”
就在這時,他褲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寧天拿出來一,來電是趙昊光。
這傢伙怎麼打電話了?
他接起電話,“喂?”
“嘿嘿,寧天啊,我最近有空嗎?我們聊聊啊。”電話裡的趙昊光笑嘻嘻地說道。
寧天不想廢話,“你直說吧,有什麼事?”
“呃……你怎麼和我爸一個樣子,一句廢話都不想聽……”
“你不說我掛了。”寧天淡淡道。
“好好好我說,我想請你來趟帝都,就是我聽說你醫術不錯,能幫忙治個病嗎?當然報酬一定給足!”
趙昊光說道,想了想又道,“當然,你和陳家的事,我是一個字都沒給人透露過,你放心,我趙昊光嘴還是很嚴的!”
寧天沒有拒絕,“好。”
“我……誒?你答應了?”趙昊光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說動寧天,結果他直接答應了,這讓趙光光一愣,他以為寧天這性格你給他一個億都不願意動彈的。
“嗯,明天我就會來帝都,到時候再說。”寧天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遠在帝都的趙昊光愣了一下,“他明天就來……這麼快?是他自己要來帝都的嗎?”
說著就想到了寧天在西北的壯舉,趙昊光頓時一個哆嗦,“寧天不會是來找陳家麻煩的吧?別吧……那可是陳家!”
天海這邊,寧天結束通話電話後,還沒走上幾步,褲兜裡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這一次來電的人是林冉冉。
寧天略有遲疑,還是接起了電話。
“寧天,糖糖給我打電話了!”林冉冉的聲音很是急促,“她在帝都出事了!她……”
“別急,我現在就去帝都!”寧天幾乎沒有猶豫,也不問原因,直接招手打車,當場就要連夜坐飛機前往帝都。
方糖,寧天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就像麻嫣兒,都是他的親人。
當年他還在街頭流浪,是方糖的母親給了他一碗小餛飩才讓他熬過那個寒冷的冬天,他還記得方糖那時候又乖又甜地叫著他小哥哥。
方糖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好女孩,方姨死後,她靠自己努力地上學、努力地生活,也如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