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海捕魚講究經驗和技巧,沒有足夠的歷練很難摸清門道。
既要看懂水域,也要懂得何時收網。
正因為如此,朱豪貴特意請來了傅昱學這樣的老手來指點迷津。
隊伍裡,總有那麼幾個不易駕馭的個性人物。
這群年輕人中有一半是高老闆從廣東帶來的,其中就包括了高老闆的親侄子。
高逸,此人長髮披肩,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桀驁不馴,一看就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自打上船,他就這樣懶洋洋地坐著,一直到收網的時候,依舊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而他身邊,竟還有一個同伴被當作“人肉遮陽傘”。
為他擋去炎炎烈日,十足的紈絝作風。
陶軍在陽光的炙烤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背後的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他扯了扯衣角,想要找個陰涼的地方躲一躲,無意間瞥見蜷縮在船舷邊的高逸,以及旁邊那個滿臉是汗,面板被曬得通紅,幾乎快要中暑的“人肉傘”。
“兄弟,你趴在這裡幹嗎呢?傅哥正在教我們收網的技巧,趕緊去學學。”
陶軍走到近前,好心提醒道。
那位被當成遮陽工具的小夥子,聽了陶軍的話。
心裡雖然有些嚮往,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只敢回頭用祈求的眼神望著高逸:“劉……劉哥!”
高逸挑了挑眉,一臉不屑:“看我幹嗎!去學啊!”
言下之意,彷彿是給了對方一個不得不從的命令。
“嘿!行行行!”
小夥子站得腿都快僵硬了,雙腳微微顫抖。
一聽這話,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中猛地迸發出一抹璀璨的光亮,彷彿漫長的等待終於盼來了轉機。
等小夥子帶著一臉如釋重負的笑意走遠,陶軍這才挪動目光,斜睨了一眼依舊賴坐在陰影裡的高逸,聲音裡帶著幾分不耐煩,問道:“你這傢伙,咋還跟樹懶似的一動不動呢?”
“哎,這太陽毒辣得跟烙鐵似的,動一動都嫌費勁。”
高逸懶洋洋地晃了晃腦袋,說得理所當然,嘴角勾起一抹略顯狡黠的笑,又添上一句:“我說,陶大兄弟,您能不能發揚發揚風格。
挪挪尊駕,替我擋擋這炙熱的日頭啊?”
陶軍一眼便識破這兩人的來歷——朱豪招來的幫手。
心頭頓時如同壓了塊石頭,不痛快的情緒又多了幾分。
在這烈日炎炎之下,人本就容易心浮氣躁。
此時被高逸那副滿不在乎、趾高氣揚的態度一刺激,陶軍的火氣如同被點燃的乾柴,“噌”地直衝腦門。
他雙手往腰間一叉,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嗓門,聲如洪鐘:“小哥兒,你可看清楚了,這兒是咱們出海捕魚的地兒,可不是什麼乘涼打盹的休閒場所,要想睡大覺,回家抱枕頭去吧!”
高逸哪裡受得了這般冷言冷語,彷彿被踩中了尾巴。
噌地一下從坐處蹦了起來,雙手如同鷹爪,緊緊揪住了陶軍的衣領,雙眼圓睜,怒氣衝衝地質問道:“你小子,衝誰耍橫呢!”
陶軍非但沒有退縮,反而下巴一揚,滿臉挑釁之色:“就衝你了,怎麼著?想動手?來呀,怕你不成!”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兩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陶軍不停叫囂,挑釁意味十足,高逸更是氣得臉色鐵青,鼻息咻咻,雙拳攥得關節咔嚓作響,眼看一場衝突在所難免。
千鈞一髮之際,傅昱學如同救世主般出現,低沉而有力的聲音如同鎮靜劑一般:“安靜!”
在眾人之中,陶軍或許誰的話都不買賬,唯獨對傅昱學敬畏三分。
他雖然閉上了嘴巴,但那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