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被扭轉過來,她的眼神不復清明。
林紜輕蹭著掌住臉頰的手掌。
嚮導的臉頰滾燙,任長青將黏著在嚮導臉上的髮絲輕輕撥到一旁。
收回手站起,傾身手背抵住嚮導額頭,再這樣下去,嚮導不知會熱到何種地步。
任長青手掌一翻,手中已多出一枚圓潤的珠子。
林紜因著與涼意有所接觸,慢慢有了些意識。
她有些許意識後,知道了自己在做什麼,卻無法控制自己向那冷源靠近。
撐著起身,向一側緩慢挪去。
探著那人的身影,卻是空蕩,在即將掉下床的一瞬間,被人摟在懷中。
任長青將蓮子兩指碾成粉末狀,在水中化開。
陳列緊了緊摟住嚮導的手,他在剋制自己,可向導在自己懷中極其不安分,自己的衣領已然凌亂。
林紜只覺這衣服是阻擋自己緩解的重要因素,兩手都在扯著,但是無甚力氣。
像只小奶貓。
陳列一手將嚮導的手腕箍住,啞聲道:“不要鬧”
任長青抬眼,卻見嚮導即使被握住,依舊不依不饒,陳列倒是有些無措起來。
這一幕真是稀奇。
赤腳走在地毯上,並未發出聲響。
任長青走近,將嚮導的下巴輕抬,杯子湊到唇邊。
但林紜卻在此刻莫名的警覺。
不行,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能喝。
眼看著嚮導眼睛慢慢睜大,水潤潤的眼睛裡滿眼都是抗拒。
任長青莫名失笑。
“解藥,喝了就不難受了,乖”
林紜卻突然撅起了嘴,她腦袋小幅度的搖了搖,埋進了抱著自己的人懷裡。
“不…”
“乖”
察覺靠著的胸口隨著聲音帶著顫,林紜抱著抬起頭,仰頭看著那人。
陳列倉促移開視線,暴……暴擊!
“水杯”陳列啟唇道。
在任長青的注視下,陳列仰頭一口飲盡,林紜卻察覺此人意圖。
連忙抬手去擋,沒擋到。
完了,她要被下毒藥了,嗚嗚嗚。
杯中水有些未完全灌入,流了下來。
林紜掙扎著就要起來,她不要在“壞人”的懷裡。
她完了嗚嗚,眼淚突然繃不住了。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
林紜趴在床邊,想吐,卻吐不出來。
“嗚嗚……”抽泣聲細如小貓兒。
任長青攬過嚮導,輕輕拍著嚮導的手臂。
“沒事,沒事”
“毒藥,嗚嗚……我剛剛喝了”林紜已經哭的抽抽搭搭的,她抬頭看著輕柔安撫自己的人,低聲喃喃:“我不能……死”
“是解藥,解藥,別怕,不是毒藥”
“我不能死,嗚嗚嗚”
任長青將懷中人抱的更緊了些。
蓮子是京省植物園那株異蓮中存下的,這一幕讓他想起基地醫院,看到的安靜躺在病床上的嚮導,那樣的虛弱。
嚮導那時應是怕的。
“別怕”
使如此下三濫的方式,如果嚮導此時被放在別的房間……
任長青眼神閃過狠厲,私族已經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此地嚮導也不必久待。
服過蓮子後的嚮導不一會兒便沉沉的安穩睡去。
而陳列已然出去,不知作何。
將嚮導放至床上,任長青將被子掖好。
如在京省醫院一樣,輕輕印在嚮導的唇角。
“不要怕”
——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