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放了她吧。”紀沅已經重振精神,從樹下爬起來,走到他身邊。
“沒有她,我也已經殺了很多人。”青馳說。
“是啊。”紀沅說,“所以為什麼不能少一個呢。也許你以後回想起來,會後悔的。”
黑髮男人冷硬地說:“我從不後悔。”
他的語氣中有一種與平時的沉靜相悖的冷傲與漠然,彷彿在他絕對的力量下,一切盡為塵灰。
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這些人渺小如螻蟻一樣的人,生死對他沒有區別。
他們讓他不高興,就應該消失。
這樣的青馳,讓紀沅有些陌生。
另一邊,零格也緊張地看著這裡。
紀沅看青馳絲毫沒有放過棕發女生的意思,估計要來一個殺一個。
而這個女生,面容呈現出可怖的青紫色,可能真的下一秒就要死了。
他心一橫,抱住青馳的手臂,將體重全部壓在上面。
俗稱——耍無賴。
青馳一頓:“你也要攔我嗎?”
“不敢不敢。”紀沅吐槽,快速說,“但是你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救我嗎,現在我已經醒來了,你放了其他這些人吧。”
青馳沒動,周身氣勢還是很沉。
紀沅估摸著他現在的最終目的可能已經轉為殺光所有人了,這可怎麼辦。
紀沅的嘴角突然向下一撇,做出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
“求求你了。”他可憐巴巴地說,“我很怕死人的……”
演技有點拙劣,為了不讓表情被青馳看出來什麼奇怪的地方,紀沅低下頭,將臉頰輕輕貼在青馳肌肉鼓起的小臂上。
手臂上傳來溫柔的觸感,青馳好似被燙了一下,手勁一鬆,將信鴿扔下。
紀沅跑去看棕發女生的狀況,見到她還有呼吸,鬆了一口氣。
青馳卻將手臂背在身後,努力壓抑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
零格見狀,急忙跑過來扶住信鴿,給她做急救措施。
紀沅在一旁幫忙,兩人的頭靠的很近。
黑髮青年看著零格的目光重新帶上森然,一手輕抬,心獸聽令。
零格肩膀處豁然出現兩個血洞,熱血濺到半空,被巨蛇粗壯的身軀衝擊在地,一手捂住肩膀。
精神體之間可以看見彼此,如果他的小白還在的話,說不定能給他預警,讓他提前躲過這一擊。
可偏偏,小白現在被人奪走了。
零格咬牙,看向身邊某個罪魁禍首。
紀沅究竟把小白藏到哪裡去了?
自從戴上那個破頸圈之後,小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青馳眯起了眼睛,巨蛇感念到主人的命令,再次發動攻擊。
紀沅探出神識,見到那條黑色巨蛇正死死咬在零格的上半身,尖牙甚至把零格勁瘦單薄的少年身軀貫穿,零格噴出一口血。
啊啊啊,會不會又要死人啊。
怎麼回事,好不容易虎口奪食,救下一個人才幾秒鐘,另一個目標又被瞄上了是嗎?
救命,同桌現在真的好凶殘。
零格悶哼一聲,強行受下攻擊。
現在不可以再惹怒這個可怕的人,不然信鴿好不容易救下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