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放下車簾繼續趕路,誰承想湯淮述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坐在馬車上與她的馬車並行。
撩開簾子喋喋不休:“二丫,我不是欠你一千兩銀子嗎,我現在手裡沒錢,要不我跟著你,等找到落腳的地方,我出去做工,掙錢還你……”
林珊:好煩啊……
“不用了,你也不容易,那銀子不用還了,以後好好過日子,別跟著我了。”
湯淮述依舊沒皮沒臉說著:“我這被家裡除族了,外面的宅子還了賭債,現在手裡只剩三十兩了。
我是真沒地方去,你也知道皇城的人向來捧高踩低,我是真沒朋友了,你就讓我跟這把,也有個照應不是。”
他就差沒說讓林珊照顧照顧他了。
駕車的小廝六子嘴角抽了抽,心裡腹誹道:感情您昨天拿出來的是廁紙不成……
林珊撩開簾子怒道:“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你們姓湯的,勸你離我遠一點,不然我不客氣了。”
“不是你聽我說,我不會給你找麻煩,就是想找個有熟人的地方落腳。”
“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是是,跟你沒關係,可那又不是我的錯,我就是覺得你是我朋友,你和別人不一樣,你要是覺得我姓湯讓你覺得不舒服,要不這樣,等到了落腳的地方,我把姓改了,我跟你姓怎麼樣?”
車裡春雨和春分二人聽的都想笑了,自家姑娘又不缺兒子,用得著讓你一個這麼大的人跟她姓嗎?
林珊都無語了,不想搭理他,撂下車簾不再聽他逼逼。
湯淮述自顧自說了一會兒話,口乾舌燥的終於消停了下來。
更是把改姓這個問題放在心上,瞧他這個小機靈鬼兒……
一路上這傢伙殷勤的很,跑個腿、遞個水,比春分兩人都勤快,兩個小丫鬟一度認為自己地位不保,開始掐半個眼珠子看不上他。
每次到醉月林居落腳,他都會跟在林珊後頭蹭吃蹭喝。
林珊出門溜達,看上什麼東西,他更是拿著三十兩銀子,二話不說就掏錢。
林珊伸手搶過銀子,放在他手裡,氣的瞪了他一眼。
而攤販的老闆有些氣惱,到手的冤大頭就這麼飛了……
林珊開口道:“老闆你在便宜些。”
攤販陪著笑道:“姑娘這都是最低價格了。”
見湯淮述又要遞銀子,林珊拉起人就走。
湯淮述心裡那叫一個美,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能管管他了。
身後小攤販喊道:“姑娘,這平安袋二十兩在送你一個,開過光的真的……”
林珊轉過頭怒道:“你當所有人都和這個冤大頭一樣傻不成,你那破玩意兒滿大街有的是,誰家賣三十兩,我要開光的用得著買你的,我自己求一個不好嗎……”
話落林珊轉頭就走,還不忘了像訓兒子一樣訓斥湯淮述。
“不是我說你,你腦子讓驢踢了,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拿自己全部家當買那玩意兒,以後你要喝西北風不成。
錢要花在刀刃上懂不懂……”
湯淮述連連點頭,還不忘了衝著身後小攤販傻笑……
林珊覺得心累,這一路罵也罵了,趕也趕了,這人就跟狗皮膏藥似的,任她怎麼說非要跟著回麟州。
一個半月後眾人終於到了麟州,林珊鬆了一口氣,這下應該不用再跟著了吧,畢竟湯家祖宅在麟州。
然而她嘀咕了這個厚臉皮,湯淮述看著人進了將軍府,轉身和六子去了衙門……
沒錯——這個腦子筋打錯了的,拿著自己的戶籍改姓去了。
到了晚上因著冬天,麟州的天格外冷,湯淮述和六子把馬車停在將軍府大門外,一處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