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榮律師事務所。
江津站在桌前,手足無措。
面前,是神情慵懶的江燼寒。
他把玩著手裡的鋼筆,好整以暇。
“說說吧,你跟那沈嫿是怎麼回事?”
他問的隨意而煩躁,其實江燼寒最不屑聽這些八卦,尤其是他們家。
但此事例外。
江津冷汗滿額。
“大……大哥……我是被那個沈梔夏騙了,她就是個下賤貨!她就是想嫁進咱們江家吃香喝辣!”
呵!
江燼寒的不屑冷笑緊隨其後。
“江家?你是說你爸江成賓?他那點家產至於人家賠上自己?”
“江津,長點腦子!憑那沈梔夏的身段模樣,她想要錢多少人上趕著給,至於在你這賠上感情和時間?”
江燼寒不耐煩跟他多說,只點撥了兩句。
江津眼神晦澀,感到被羞辱。
“大哥!我知道大伯他能力出眾,而你又少年成才!江家百分之九十的產業交給大伯,我是服氣的。”
“但是大哥!我不甘心!”
“憑什麼你們都要否定我!我爸是這樣,我媽也是,現在我長大了,連你也看不起我!”
“我喜歡沈嫿有什麼錯?起碼她真誠!她能看到我的才華,能肯定我的能力!她是唯一一個不會看不起我的人!”
“而且她懷了我的孩子!是我的兒子!我娶定她了!”
江燼寒繼續把玩鋼筆,但那雙深邃的眸子裡,積攢的不耐越來越多。
“罷了,你開心就好。”
“秘書,送客!”
江津怔住。
他自認說的慷慨激昂,卻不知在江燼寒眼裡不過是個跳樑小醜。
但江津不敢表現出一絲不悅。
他像個戰敗的公雞,跟著秘書蔫頭耷腦地離開。
辦公室的空氣終於乾淨不少,江燼寒放下鋼筆,隨手拿起一隻煙點上。
煙霧徐徐升起,給他的英挺五官增添些許深沉。
他想,今日根本沒必要找江津來。
他跟他老子一樣蠢。
就算這些年他不暗中干涉,江成賓那點家業早晚也得讓江津敗盡。
不過,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13年
13年太久了,他現在沒多少耐心。
如今萬事俱備,他只需一個東風就可以將那一家子送入地獄。
沈梔夏,就是這縷恰到好處的東風……
香菸燃到一半兒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是慕和醫院打來的,今天是沈梔夏出院的日子。
醫院領導拿不準江律師的態度,但這人確確實實他帶來的,所以幾經糾結,還是選擇打了這個電話。
江燼寒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拿起西裝外套闊步離開。
到達醫院時,才知已經人去房空。
護士說是個小姑娘陪她一起離開的。
江燼寒想到那天在江家門口遇到的女孩。
他調查過沈梔夏,她人際關係簡單,沒什麼朋友。
能來接她的,多半就是那個女孩了。
江燼寒暫時放了心。
他說要去病房看一下,小護士不敢攔,還特意打電話囑咐工作人員晚點收拾。
沈梔夏剛走沒多久。
江燼寒走進來的時候,空氣裡似乎還瀰漫著她的味道。
他解開西裝釦子,脫了外套躺到病床上。
枕頭上,還殘留著她的髮香。
她似乎很喜歡茉莉花,連洗髮水都是這個味兒的。
江燼寒側過頭,近乎貪婪地吮吸那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