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寒在餐廳門口給司機打電話。
不肖片刻,司機開車來到跟前。
文芮不肯走:“燼寒哥哥,你陪我回去好不好,我,我覺得頭好痛!”
江燼寒柔聲安慰:“別怕,老宅裡醫生一直在,你回去跟醫生說一下,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文芮咬著唇,很不情願。
僵持之際,一輛賓利在旁邊停下,顧澤從車裡跳出來。
江燼寒看到他,又聯想到餐廳裡的人,一下明白了。
顧澤雙手揣兜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走過來。
他看這兩人表情就猜出七八分,接著他輕笑一下,有點諷刺地問:“燼寒哥,好巧啊,夏夏今天出院知道嗎?”
江燼寒從話裡聽出一絲挑釁的味道。
他也不惱也不接,就著姿勢點燃一根菸。
文芮感覺不妙,這顧澤分明是替沈梔夏抱不平來的。
她心裡有落差,一個兩個,全都惦記著沈梔夏,卻把她這個真正的病人忽略。
文芮的眼淚說來就來。
她哭著抓起江燼寒的手,央求他:“燼寒哥,醫生說了我不能受刺激,求你帶我回去吧!”
江燼寒微微皺眉,輕輕推開她的手:“文芮鬆開,這不合適。”
“讓司機送你回去,趕緊把藥吃了,聽話!我會幫你聯絡國外最好的醫生,到時一定治好你的病。”
外人面前,文芮多少要些臉面,她不捨地放開手。
江燼寒又哄了一會兒,文芮終於上了車,離開。
車子離去,顧澤笑著走上前:“燼寒哥,不知道的,還以為文芮是你女朋友呢!”
江燼寒不給他好臉色:“顧澤,是不是最近太閒了?”
顧澤的笑在臉上僵了片刻,很快鬆弛下來,他故作輕鬆地說:“謝燼寒哥關心,最近還行。”
江燼寒輕嗤一聲,神色恢復往日的冷傲。
顧澤忽然嚴肅,上前走兩步低聲說:“燼寒哥,我上次的話是認真的,你做什麼都沒有用,我不會害怕,倒是更會小瞧你。堂堂江律師,一邊跟妹妹糾纏不清,一邊還做些下三濫的手段想逼我退出,怎麼,天下好事都得你一人佔著唄?”
江燼寒猛地將煙丟在地上,冷冷的眼神對望著顧澤:“顧澤,我就耐心給你解釋一遍,文芮她生病了,抑鬱症,我不能不顧及她的心情!”
顧澤冷笑:“你們全家都在顧及文芮的心情,那誰來顧及夏夏的?她就活該承受這一切?一個人生病住院,一個人在酒場受難,一個人工作賺錢!江燼寒,那她跟你有什麼用?當個笑話嗎?”
“我真後悔那日給你打電話!”
說完,顧澤徑直走向餐廳。
是啊,他後悔了,如不是那天沈梔夏躺在他肩頭一個勁兒地喊江燼寒的名字,他不忍心所以……
將喜歡很久的女人推給別人的滋味兒不好受,可眼看著自己將她推進的是深淵,顧澤更想發瘋。
去他媽的江律師!
江燼寒夾著香菸的手指顫了一下。
他目光深深地注視著顧澤的背影,很久,久到背影消失,久到菸蒂燙到手指。
他才回神。
……
等江燼寒走進餐廳,顧澤已經坐在顧笙身邊,安安靜靜的看著兩人說話。
他的眼裡藏著沸騰的喜歡。
江燼寒很不舒服,長腿一邁直接在沈梔夏身邊坐下。
他才坐下,沈梔夏就感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耳畔,混合著菸草味兒和木香。
“還想吃點什麼?我陪你。”
有顧澤在,他多少有些刻意的意思。
沈梔夏不傻,知道他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