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是老宅那邊新請的心理醫生打來的。
江燼寒凝眉頓了會兒,接電話時開啟了擴音。
沈梔夏就坐在對面,江燼寒把手機直接放在餐桌中間,她一抬眼就能看到。
江燼寒神情自然,語氣隨和地問:“李醫生,什麼事?”
電話對面的李醫生有些為難地開口:“江先生,文小姐她……又不肯吃藥了。”
“您看,您要不要回來一趟老宅?”
江燼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沈梔夏。
她眉眼淡淡,垂眸喝著咖啡,就好像這則通話不存在似的。
江燼寒收回目光,心裡略思索一陣,而後他挺淡地說:“沒空,你們自己想辦法。”
聽到這句話,沈梔夏微微勾了下唇角。
電話那頭是良久的沉默,似乎那位李醫生很為難。
可是他也不敢直接得罪江先生,於是提了一個小建議:“江先生,您看要不您給文小姐打個電話吧,勸勸她,她現在就聽你的話。文小姐從昨天回老宅後情緒就一直不太好,昨天就沒吃藥。”
“是文太太一直勸我不要麻煩您,可如果斷藥時間太久,可能病情會反覆……”
提到文姨,江燼寒明顯猶豫了。
他眉頭蹙在一起,顯然在為此事糾結。
沈梔夏看出江燼寒在為難,一邊是她,一邊是相處多年堪比親人的文姨。
她心裡清楚文姨在他心中的分量,文姨人確實不錯,若不是中間隔了個文芮,她想或許兩人以後也會相處很融洽。
只可惜,世事無常。
人性無法考驗,沈梔夏也不會被動地等待他去選擇。
她放下咖啡杯,挺溫和地說:“你先打電話吧,我去洗個澡。”
她主動離開,給他足夠空間時間去哄文芮。
江燼寒抬眼看她,目光流露出意外。
沈梔夏對他淡淡一笑,特別溫柔地說:“放心,我不會在意。”
說完,她轉身款款離去……
轉身那一刻,她臉上的笑容淡去。
她不蠢,愛情這場遊戲裡,最忌諱威逼脅迫,尤其是跟對方的親人。
賭贏了,一時痛快,換來的是一根紮在彼此心裡的刺;賭輸了,失了體面,還撈不到半點好。
沈梔夏挺慶幸的,至少自己從頭到尾都沒失態。
她安安靜靜上樓。
江燼寒看著她背影好一會,直到電話那端傳來李醫生的提醒:“那……江先生,我把電話給文小姐?”
江燼寒收回目光,眼神變得冷漠,他撿起手機往書房走,邊走邊冷淡地開口:“可以。”
“……”
文小姐似乎挺不好哄。
沈梔夏洗完澡,護完膚,又敷了個面膜。
這一套程式做下來,樓下還沒動靜。
她冷笑一聲,換了套衣服,又畫了個淡妝準備出門。
因為脖子有傷,她特意選了一件高領的衣服,好在現在已經入了秋,天氣轉涼,穿著也不悶熱。
她提著包走下樓,在玄關處換鞋子時,江燼寒從書房出來。
看她一身打扮,他忍不住問:“去幹什麼?”
沈梔夏沒什麼表情地說:“去醫院看一下我爸,好久沒去看他,怕他起疑。”
江燼寒垂眸點頭,長腿一邁幾步走到門口,他拿起掛在玄關處的外套和車鑰匙說:“我送你。”
沈梔夏想拒絕,但江燼寒沒給她機會。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特別認真地說:“夏夏,我昨晚說的話算數,這兩天都會陪著你。”
沈梔夏多少有些感動便沒忍心拒絕。
但她遞上自己的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