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燼寒說完,目光深深地凝望她。
沈梔夏其實是有一些心動的。
畢竟她仍喜歡著他,可是……被傷過不止一次,她怎敢輕易答應。
半晌,她輕聲說:“江燼寒,等找到唐晚晚,我就回去。”
說完,她將車門關上,徑自離開。
江燼寒望著她的背影,眉頭緊皺……
公寓裡,沈梔夏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沈從早就看出來了,趁著護工下樓倒垃圾的功夫,沈從輕聲問她:“夏夏,我剛才回來時看到江律師了,他送你回來的是不是?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可以,沈從還是希望沈梔夏能跟江律師和好的,畢竟,江律師無論能力還是地位都毋庸置疑。
沈梔夏沒有隱瞞,直言道:“他在幫我尋找晚晚的下落。”
提到晚晚,沈從不再說話了。
從前沈梔夏在家裡學校受了委屈,只有那個叫晚晚的孩子陪著,甚至給她出氣,可他卻因害怕李梅連句安慰的話都沒說過。
沈從挺愧疚的。
他換了話題,繼續說:“我看江律師人還是不錯的,之前我住院手術那段時間他盡心盡力,現在還幫著你找晚晚,人家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夏夏,你也別要求太高了。”
沈梔夏當然知道他確實幫過她不少,但她沈梔夏也付出過,他們之間,沒有誰欠誰的,只是感情上的不對等罷了。
沈梔夏虛虛應了一聲,態度多少有些冷淡。
沈從顧慮得多,就沒再繼續勸。
……
沈梔夏這段日子一直記掛著晚晚,並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自己和江燼寒的事。
她甚至出了一趟國,飛到巴塞利亞去找晚晚。
她幻想著,晚晚去了從小就夢想著的阿爾卑斯山看日落。
她幻想,在她焦頭爛額四處尋找時,晚晚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沒心沒肺地閒逛。等在人群中她驀然回首時,晚晚隔著人海興高采烈地揮手,並大聲說:“夏夏!好巧啊你怎麼也來這裡玩了?”
但是,那些終歸只是幻想。
她沒有找到晚晚,她們也沒有在陌生的城市偶遇。
直到顧謹堯訂婚那天,唐晚晚終於有了訊息。
那天,她剛從巴黎飛回來。
落地,就接到了江燼寒的電話,他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疲憊:“夏夏,唐晚晚找到了,現在人就在醫院!”
沈梔夏慌了,她焦灼地詢問:“她現在怎麼樣?人還好嗎?江燼寒你快把地址發我,我這就過去!”
江燼寒頓了一下,語氣略帶嚴厲:“你先別動,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馬上就到,等我接你!”
沈梔夏顫抖著唇應下。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
她想起前幾日做得那個夢,夢裡晚晚渾身是血的站在懸崖邊上對她說:“夏夏,這次我可能邁不過去這個坎了……”
沈梔夏內心惶恐極了,渾身忍不住顫抖,她怕,怕晚晚會不好……
十分鐘後,江燼寒開著黑色邁巴赫趕來。
他大概是剛從顧謹堯的訂婚宴上趕過來,穿著一身雪白色的風琴襯衣,外面套了一件高定黑色西裝,很是英挺矜貴。
他看到沈梔夏蹲在路邊,像只受重傷的小貓兒,渾身還在哆嗦。
江燼寒心裡忽的疼了下。
他直接下車,將她抱進副駕。
一路上,沈梔夏未曾開口問過他晚晚的情況。
直到醫院門口。
沈梔夏下車時才發現自己整個身子都是軟的。
江燼寒在一側扶著她的肩膀,一步一步地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