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共謙被順毛得很妥帖,或者說,他本來就是故意的,故意表現得吃醋,讓先生哄著自己。
實際上葉共謙覺得先生也是知道的,但是很樂意這樣哄著他。
第二天都還得要做事,兩人並沒有鬧得很晚,收拾乾淨之後,兩人躺在床上相互依偎著。葉共謙撈著對方一縷頭髮在手心纏繞著,一邊說道:“良王和恭王那邊他們已經開始拉攏朝臣,想要造聲勢了。”
“嗯。”皇帝懶洋洋地應了聲,“畢竟都二十多快三十歲了,世上哪有三十年的太子。”
葉共謙聽著這話,總覺得先生這語氣有些怪怪的,彷彿在說什麼笑話的樣子。
不過有點倒是也沒有說錯,不管是良王還是恭王現在都把自己當做太子。
畢竟過去皇帝是很明確和天下說過,自己是不會有孩子這樣的話,那時候估計就已經有了類似的心思。誰讓大邵皇室嫡系,除了邵奕之外,就只剩下這兩位了?
當初的小孩子長大之後,除了想要活下去之外,也會有其他的野心出來。
曾經葉共謙其實也是這樣認為著的,這大邵的天下,未來自然也應該是邵氏繼承。
君王嘛。
但不管是良王還是恭王隨著年歲增長,都有了曾經大邵其他皇帝那樣的精神狀態苗頭。
暴戾、任性、唯我獨尊,並不把他人的性命當回事。
不管是良王府還是恭王府都有虐待下人的情況出現,只不過這些王府的僕役都是世代伺候皇室的,對於這些事情往往是選擇逆來順受,幾乎沒有報過官。
而其他邵氏皇族也多少都有類似的問題。
隨著時間推移,葉共謙看過整個邵氏皇族的情況,深入瞭解了一番,算是慢慢從看待君王的目光之中走了出來,而只是純粹地去判斷對方能力會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
答案也很清晰,不會。
葉共謙算是逐漸明白過來,很久之前陛下隱約對他說過的話語。
這個天下也可以不姓邵究竟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這個天下一定要是姓邵的,而不能姓公呢。這隻怕是陛下那時候真正想要說的話語,也是從最開始協同會時期,就開始摸索實踐著的。
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其實陛下都是這樣一個姿態,一心治理國家,勵精圖治,並沒有給予邵氏皇族什麼可乘之機。
然後意外就出現在佑安十六年。
一向冷靜清醒,不好酒色的陛下,在佑安十六年他當初登基的那一日喝了很多酒,嚇得葉共謙當即從尚書省裡頭趕了過去。
那天葉共謙陪了先生也喝了很久,等對方情緒緩和下來的之後,葉共謙才自己懷裡隱約聽到對方呢喃說了句,是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記不得家裡是什麼樣了。
那之後,葉共謙有和陛下再去了趟當初北疆那邊,曾經陛下長大的小院子裡。
作為皇帝的舊居,其實那個院子一直都儲存的不錯,有人定期進行打掃修繕,看起來每一個細節都和皇帝當初匆忙被請去京都城時候一個樣子。
可當時陛下看著那院子眼神十分陌生,也完全沒有什麼留戀的感覺。
葉共謙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對於陛下來說,這裡只怕並不是自己已經想不起來的那個家。
很難表示葉共謙在意識到的那個時刻心情是什麼樣的,但對於其他邵氏皇族的人來說,就是很好表示了。
他們的心情是狂喜的。
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情況就是陛下的年歲終於是到了。
已經從開拓進取的心態
,慢慢轉變成對親情的渴望,開始懷念過去了,他們的感情牌終於可以打起來了。
所以這些年來,那些邵氏皇族的小動作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