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寫著除了她還能是誰,”王遠博又苦口婆心地說,“你別看殷明整天損你,其實我倆都挺意外你現在這樣,你以前什麼事都不放心上,每天就是上課上班賺錢,現在……徐朝宗,我總覺得吧,如果一個人讓你這樣不舒服,讓你變得都不像你自己,你不如就放棄了吧。”
放棄?
這個詞鑽入到徐朝宗的腦子裡,他像是被噁心到了一樣,甩了甩頭,神情凝重卻也堅定,“不可能的。”
他人生的字典裡就沒有放棄這個詞。
如果放棄,他成什麼人了?
他看向王遠博,一字一句地,擲地有聲,“我絕不會放棄,放棄意味著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只要想一下,我就……”
他頓住。
王遠博不太懂他刻骨的感受,順著問道,“怎麼。”
徐朝宗低著頭,看向了從來都沒戴過婚戒的左手無名指,“難過。”
王遠博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兩個字來。
大概是難過這類的情緒好像跟徐朝宗格格不入,徐朝宗走的也是橫刀奪愛這一款的,驟然露出這般神情,王遠博嘆息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徐朝宗很忌諱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的無能。
可是,王遠博是他未來的朋友。
徐朝宗輕鬆地邁過心中這道坎,回:“我還沒想好。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就是因為沒想好,才會有這樣一番對話。
王遠博思忖道:“孟聽雨知道你喜歡她嗎?”
徐朝宗僵硬著嗯了一聲。
王遠博又問了一個扎心的問題,“那她喜歡你嗎?”
徐朝宗:“……”
他很想惱怒,很想自欺欺人說她喜歡,但實在也說不出口。他不會忘記她在離婚時說的那句話,他知道她說的全都是真的。
王遠博乾巴巴笑了兩聲,“好的,我懂了。”
“那麼我們來總結一下。”王遠博說,“你不只是她的追求者,你還是她前男友的同學跟室友。我是覺得啊,如果她要選誰當男朋友,肯定不會優先考慮你。”
似乎是怕徐朝宗聽了真話會生氣,他又連忙補充,“真心話都難聽,你多擔待。”
徐朝宗:“……”
他薄唇緊抿,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卻還是忍耐著。
任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落差,過去十八年裡,他在孟聽雨那裡永遠是第一順位,她只愛他只看著他,現在他卻要接受,他不再是她的第一位。
“你繼續說。”徐朝宗沉重地吐出這樣一句話。
“那我的建議是,等。”王遠博跟他分析,“當然不是說讓你默默等待,不讓對方知道的等待那都是白忙活,你就讓她知道,還有你這麼個人在隊伍後面排著隊呢,等她哪天注意到了,心想咦這人還挺痴情的,要不給他個機會?那你就算成功了,有個成語怎麼說來著,對,倦鳥歸巢。”
徐朝宗抬眼看他,“你不會用詞就不要瞎用。”
託“倦鳥歸巢”的福,他及時地想到重生前王遠博說的糟糠之妻。
也就是孟聽雨不知道,她要是知道王遠博這樣形容她,她要生氣。
“話糙理不糙。你聽著肯定不舒服,那誰叫你喜歡她她不喜歡你呢,你除了等,你還能做什麼?你難道還能強買強賣嗎?”王遠博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事沒道理的,誰叫你非要喜歡一個不喜歡你的人呢,這是你自找的。”
徐朝宗面色沉鬱,順著王遠博的話想了想。
的確,是他自作自受。
誰也怪不了。
他看向眉目青澀絲毫不見未來那般沉穩的王遠博,鬼使神差地說:“喝酒嗎?”
王遠博:完了,都要借酒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