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抽出一張遞給她,“如果到了那邊碰到了什麼事解決不了,你可以聯絡這個人,是我的朋友。”
孟聽雨後退一步,擺了擺手,“這怎麼好意思。”
她又笑說,“又不是我一個人去,我是跟領導一起去,有什麼事領導都會解決的啦。”
見她堅持,秦渡也不勉強,收回了名片,“那回來後我們再聯絡。”
“好。”
孟聽雨目送著他開車離開後,這才回了辦公室,小心翼翼地將那個盆栽放在辦公桌前,用指腹輕輕地碰了一下。
孟聽雨在去蘇市之前,終於有空跟徐朝宗見了一面。
她是過來看陳爺爺劉奶奶還有芝麻的,從蘆市回來後就一直很忙,明天要去蘇市了今天反而沒什麼事,這才抽空過來一趟。
陳爺爺劉奶奶當然不認識孟聽雨。
他們跟徐朝宗很熟,牽著狗聊了一會兒閒天后,便離開往附近的公園走去。
孟聽雨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依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時候徐朝宗加班,她就會去劉奶奶家裡教她的小孫女寫作業,劉奶奶會給她切好水果,而芝麻就在她們邊上趴著。
她並沒有特意要跟重生前的那些人交好。
現在看著兩老身體還是這般硬朗,就連芝麻也比印象中更活潑,她也倍感滿足。
緣分都是上輩子的。
沒必要勉強延續到這輩子來。
只要他們都過得很好,那就夠了。
徐朝宗見她念念不捨的盯著早已經離開的兩老跟一狗,試探著問道,“要不要上去坐坐?上面涼快。”
孟聽雨終於收回視線,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看向五樓的陽臺。
她已經開始對這裡感到陌生了。
也的確應該陌生,畢竟哪怕是前世,她也只在這裡住了短短兩年。
這早已經不是她記憶中的那間小屋。
而今也沒有任何理由任何必要故地重遊。
她搖了搖頭,溫聲道:“不了,不方便。”
徐朝宗薄唇緊抿,他沉默了幾秒,似是妥協般說道:“那我送你去地鐵站。”
兩人並肩走在有些吵鬧的社群街道。
這也是他們曾經走過很多次的一條路,徐朝宗何嘗不覺得自己此行此舉很可笑,他就像是一個試圖挽回妻子的可憐蟲,恨不得一遍又一遍地將那些過往展示給她看。
他好像真的住進了籠子裡。
想起這個夢,徐朝宗以開玩笑的口吻提起來,“前幾天我做了個夢,夢到我回到我們那個家了,還真別說,屋子挺大的,就我一個人,我到處找你,就是找不到,都要拿起電話報警了,聽到你喊我,我來到花園,發現你變成了籠子裡的一隻鳥。”
孟聽雨認真地聽著,沒有半點不耐煩。
她跟徐朝宗便是這樣,只要彼此情緒穩定,未嘗不可以心平氣和地聊天。
“你要我把你放出去。”徐朝宗平靜地說著,“我把你放走了,然後我進了籠子。總覺得這好像預示著一種報應。”
孟聽雨聽完後,停下腳步,她莞爾一笑,饒有興趣地問他,“你夢到我變成什麼鳥了,該不會是鸚鵡吧?”
徐朝宗跟她對視。
兩人都笑了起來。
過去了,原來就真的過去了。
目送著孟聽雨進了地鐵站後,徐朝宗突然這樣想,或許在那個夢裡,他是心甘情願住進籠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