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說:“對孩子來說藥量大了些,不過一般治腹脹的藥都是調理的,倒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時舟的話音剛落,外面突然來了一群人,“這裡就是半山醫館?你們治死人了,讓你們主事的快出來!”
時舟面色一沉,急忙走了出去,就看到一群身穿孝布的人抬著一口棺材站在醫館門前。
他們見時舟年紀輕輕,壓根沒看在眼裡,一把推開門口的時舟,把棺材放進了醫館的正廳。
“讓你們主事的出來!”
領頭的是個頭戴孝布的男人,三十多歲,一臉凶神惡煞,他闊步走到桌子邊,一抬手掀了桌子,“人都死絕了嗎?”
甄有福站在櫃檯後面,被嚇得發抖,“你、你們想幹什麼?”
男人開口:“你就是主事的?你們醫館治死人了,你們說怎麼辦?”
說著,男人揮揮手,身後的裘老頭把一包藥扔在地上,“大奎就是吃了這藥,才沒的!”
甄有福記得這個裘老頭,剛剛又聽時舟咂過嘴,聽到動靜的時候就心虛了。
真、真出人命了?!
甄有福臉色發白,額頭冷汗直冒,整個人都不敢抬頭了,怎麼辦?現在怎麼辦呢?人家都找上門上了,這就等於是被訛上了啊!
時舟好不容易擠過堵在門口的人群,“你們是什麼人?什麼時候來看過診?有什麼證據證明病患是吃了這些藥去世的?”
時舟一露面,就引來一陣噓聲,“這裡沒有女人開口的份兒,你現在趕緊走,別一會兒人多誤傷了你。“
時舟在領頭那人跟前站直身體,“我叫時舟,是半山醫館的大夫,也是這家醫館的主人。既然你們說醫館治壞了病患,這事我自然要管。”
領頭的李大這才正眼看時舟,“這家醫館的主事人還真的是個女人?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就是在縣衙被脫了褲子打的時大夫?”
眾目睽睽之下,而且在場的都是男人,這人故意這麼說,顯然就是有意羞辱時舟。
這要換了一般女人,早已被羞的無臉見人,可惜時舟不是有一般人。
脫了褲子打屁股這種事算什麼?她當初為了學醫,不但看過男人的身體,還用手摸過、用刀割過,何況是區區脫褲子打屁股?
眼前這些人還是孩子的時候,哪個沒因為調皮被爹孃脫了褲子打屁股?
時舟輕輕一笑,“那讓你失望,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是在縣衙把兩個企圖誣告、勾勒虛假罪名的惡人受到懲罰的時大夫。”
她說著,彎腰從倒在地上的凳子給扶了起來,然後坐了下去,“既然你們說我的醫館治壞了人,總要拿出證據,要不然,空口白牙就指控,這世上怕是沒人敢開醫館了。”
李大不由打量時舟一眼,沒想到這丫頭年紀輕輕倒是沉得住氣,臉皮也厚,都被他說到脫褲子的程度,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不是吃素的,人死了是千真萬確,屍體就在眼前,他們不認也得認!
“空口白牙,誰空口白牙了?老裘,你來說!”
李大拽過裘老頭,裘老頭果然指著甄有福說:“大奎就是吃了他開的藥,人沒的,我可憐的大奎呀……”
說著,裘老頭撲到棺材上嚎哭起來。
甄有福低著頭,臉色有些白,一看就是被嚇到了,但他還是從櫃檯裡走了出來,“我要看下屍體……”
話沒說完,裘老頭猛的一下站起來,對著甄有福的臉就打了一拳,“你說什麼?我家大奎已經死了,你竟然還要褻瀆屍體?我、我要去官府告你去!”
甄有福的臉都被打腫了,但他還是說:“不開棺,不檢視,我怎麼知道里面躺的是誰?我配給你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