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小嘍囉雖蠢,但他們在人數上有壓倒性的優勢,邊亭不做無謂的爭鬥,只解決主要矛盾。
他全然不顧落在自己身上的拳頭棍棒,死死咬著黃毛一個人不放,拳頭毫不留情地往他一個人身上招呼。
沒幾下功夫,黃毛就慘叫一聲,歪頭暈了過去。
邊亭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他以一敵多,體力也早已耗盡,黃毛暈過去之後,他把人往腳邊一堆,側身靠在身後的矮牆上,緩緩吐出一口氣。
眼看邊亭戰鬥力大減,小弟們連忙一湧而上,將邊亭團團圍住,大德被邊亭踢了那麼一腳後,原本一直在外圍裝模作樣地搭把手,他見機會來了,操起翻倒在地的摺疊桌,高高掄起,狠狠砸向邊亭。
桌子舉到半空中,即將落下,就在這時,一道泠冽的男聲插入了這濃稠的雨幕,給眼前的鬧劇按下了暫停鍵
“今天這裡挺熱鬧。”
小狐狸
大德的心裡打了個突,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鏽跡斑斑的摺疊桌在砸上邊亭腦袋前急急剎住了。
他扭頭望了過去,看見雨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坐輪椅的人影。
此時正是大德耍威風的關鍵時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剛來的那個人口出狂言,“哪裡來的死瘸子,我勸你少多…”
沒等大德嘴裡這句不乾不淨的話放完,邊亭忽然暴起,一肘子將他砸翻在地。
眼前的人都已經打成狗腦袋了,靳以寧依然是一副嵬然不動的模樣,他的目光輕輕掠過邊亭唇角的血跡,笑容和氣地對癱地上的大德說道:“我勸你趁他還沒真的生氣,趕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帶著你的朋友們先走。”
邊亭這一肘子沒留力氣,大德覺得自己的肋骨可能斷了,但男人到了他這個年齡,渾身哪兒哪兒都不硬,除了那張臭嘴。
“就憑他…”大德偏頭吐出一口血沫,“還有你,能把我怎麼樣?”
“我一個瘸子,當然沒本事把你怎麼樣。”靳以寧臉上的表情不變,依舊笑得既斯文又客氣,“他麼,你可試試,但我個人不是很建議。”
大德上湧的氣血總算冷卻了下來,定神看向眼前的男人,此人分明是個瘸子,身邊也沒有帶什麼像樣的幫手,但他就那麼從容不迫地出現在雨裡,微笑地注視著他,就讓大德如墜冰窟。
在外混跡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自己惹不起。
識時務者為俊傑,當下大德也不顧上自己那點面子了,掙扎著從地上起來,灰溜溜地對其他人說道:“走。”
目送大德一行人架著昏迷不醒的黃毛走進雨裡,靳以寧聳了聳肩,回頭看向邊亭時,已然是一臉無辜的模樣。
“這就走了?真是不經嚇唬。”說完,他問半跪在地上的邊亭,“你怎麼樣,能起來嗎?”
“我沒事。”邊亭扯出一截衣袖,抹乾淨臉上的血跡,待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之後,才從地上站起身。
他心裡暗自腹誹著為什麼總是在雨天遇見黃毛,還總會在最狼狽的時候遇見靳以寧,面上卻是一副溫良謙恭的模樣,來到靳以寧身邊,問他:“靳先生,您怎麼在這兒?”
靳以寧早就看出了他的表裡不一,但也沒有拆穿,只是說道:“我來酒店辦點事兒,正好路過,就看見你了。”
況且靳以寧自己又有多坦誠呢,雖然麗都酒店確實就在這附近,但他並不是從酒店出來的,事實上他是聽齊連山說邊亭在律所待了一整天后,讓齊連山繼續派人跟著他。
至於為什麼最後是他自己跟出來,還多事替他解圍,那大概只有一句閒著無聊可以解釋了。
想到第一次見到邊亭,也是類似的場景,靳以寧忍不住笑了出來,邊亭不知道眼下這場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