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籠罩了下來,避開受傷的地方攬住了他的後背,溫柔地拍了拍。
靳以寧單手捧著書,另一隻手在邊亭的背上輕輕安撫著,像是在哄夢中驚醒的小孩,“乖乖的,別亂動。”
暮色漸深,房間裡沒有開燈,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晦暗的光線索索雨聲,遮掩了早已展露無遺的心跡。
靳以寧的這雙手似有什麼魔力,他隨隨便便地拍了幾下,邊亭渾身的疼痛,竟就這麼減弱了下來。
客廳裡兩個護士正在聊天,說這雨下得這麼大,一會兒下班不知該怎麼回家。邊亭無暇顧及外面的雨勢,他側身躺在床沿,雙眼正對著靳以寧西裝馬甲上的第三顆紐扣。
只要他再往前傾一傾肩膀,就能靠進他的懷裡。
“靳以寧。”這個姿勢太曖昧,邊亭不自在極了,他動了動身體,嘗試拉開點距離。
又被靳以寧一巴掌按回去了。
“嗯?”不知道靳以寧在走什麼神,聲音裡帶著剛回魂的茫然,為了不讓邊亭看出破綻,他故意找茬,“全名喊得挺順口是吧,沒大沒小的。”
平白無故捱了句訓,邊亭不再亂動,也不再說話。這麼一折騰,兩人的距離更近了一點,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擁抱。
“蔣天賜說的那些事,不是我做的。”邊亭安分地躺了一會兒,主動對靳以寧說,“是有人冒用我的名義,在國外做蛇頭生意。”
“我知道。”靳以寧手裡的書翻過一頁,彷彿除了眼前這幾行字,沒有什麼值得他關心。
邊亭愣住了,雖然缺乏證據,但蔣天賜手裡的線索都指向自己。靳以寧沒有向他要更多的解釋,彷彿只要他說一句“不是”,他就願意相信。
沒等邊亭想明白這其中的原由,靳以寧把書放到一邊,嘆了口氣,對邊亭說,“我再教你一件事。”
邊亭難得乖順,點點頭,表示洗耳恭聽。
“以後遇到那天那樣的事,你首先考慮的是自保。”靳以寧一字一句道來,語氣平靜和緩,“他們要你做什麼,你答應照辦就是了,留得一條命在,以後都有機會翻盤。”
“可是蔣天賜要我接下這個屎盆子,再扣到你頭上。”邊亭回想蔣天賜要他錄的那個影片,笑道:“這也能答應嗎?”
“就按他說的做。”靳以寧也笑了起來,“只要我還相信你,就沒人能把你怎麼樣。”
邊亭被靳以寧這句頗具霸總風采的發言逗樂了,把臉埋進枕頭裡,悶聲笑了起來。
他明白,靳以寧這個說法,只是為了讓他安心,如果當時他按蔣天賜的要求錄了那段影片,他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還得兩說,還會給靳以寧帶來很大的麻煩。
笑夠了之後,邊亭微微睜開眼睛,“你還是不要輕易相信誰比較好。”
“為什麼?”靳以寧好奇地問。
因為我是警方的線人,是你最不應該相信的人。
當然,邊亭不能告訴靳以寧這最真實的原因,只能說,“人是會變的,除了死了被掛在牆上,誰都不能保證自己以後會怎麼樣。”
不知靳以寧想起了什麼,重新拿起書,說:“你是對的。”
◇ 不是夢!
這次受傷之後,邊亭在醫院裡結結實實地住了半個月。
這期間他又是裝乖,又是保證出去後謹遵醫囑不會亂來,主治醫生才勉為其難鬆了口,批准他三天後出院。
老闆親自陪床的這個待遇,邊亭滿打滿算,也只享受了一天,之後靳以寧忽然忙碌了起來,別說是再來陪床,就是來看上一眼,都屬難得。
雖說見不到靳以寧的人,但和他有關的各種訊息,還是源源不斷傳進了邊亭的耳朵。
“蔣天賜這次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