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響起,又驟然停了下來,因為黑暗中,原本早就睡著的靳以寧忽然開口問道,“睡不著?”
邊亭的動作尷尬地僵住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有點,我吵到你了?”
“沒有。”靳以寧並沒有表現出清夢被擾的惱怒,“我一直睡得淺。”
“傳聞都說,你和周小姐取消婚約了。”邊亭放下心來,橫豎睡不著,他索性拉著靳以寧聊天,“是真的嗎?”
“嗯。”靳以寧大方承認,“真的。”
“為什麼?”邊亭問,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裡聽上去只有好奇。
靳以寧兀自沉默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就在邊亭以為他睡著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說,“今年的禮物,我已經交代惠姨放樹下了,看見了嗎?”
“還沒有,晚上沒回家就直接去機場了。”邊亭憋著的一口氣洩了,他翻了個身,仰面躺了回去。
他知道,靳以寧是在刻意轉移話題。
“你可以再想一個。”靳以寧很有當昏君的潛質,寵起人來沒有下限,“明早一睜眼,就能看到了。”
邊亭聞言,心下微動,他支起上半身,目光自上而下,凝視靳以寧,“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
“可以說來聽聽。”靳以寧笑著說,就算邊亭獅子大開口,想要天上的星星,想想辦法,也能買到。
但邊亭什麼都沒有說,飛快地湊上前去,低頭在他唇上貼了貼,馬上離開。
熟悉的氣息來了又走,靳以寧睜大眼睛,怔住了。
“你在做什麼?”許久,靳以寧才問出一句話,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好奇,想著學學要怎麼接吻。”邊亭的心也快跳出了被子外,好在他心理素質尚可,很快定下神,胡亂給了個蹩腳的理由,“丁嘉文說不會接吻,以後談不上戀愛。”
靳以寧一聽,這下真的惱了,伸手就要去彈他的額頭,“這是能隨便找人亂學的嗎?”
邊亭早有預判,早在靳以寧抬手的瞬間,他就一骨碌翻身閃到了床沿,沒讓靳以寧得手。
“你剛剛學得不對。”一擊不成,靳以寧陰測測地笑了起來,朝他勾了勾手,“再湊過來一點,我教你。”
靳以寧嘴上溫溫柔柔地說著我“我教你”,眼中流露出的,卻是威脅和警告。
但邊亭腦子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完全失去了察言觀色的能力,這句話的誘惑太大,明知是陷阱,依舊支起身體,朝靳以寧靠近。
驟然拉近的距離,讓邊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鼻息,也讓他清楚地看見那漸深的眸色裡,翻滾的情緒愈發濃烈。
這個瞬間,巨大的沮喪擊中了邊亭。今天是他忘形了,靳以寧對他足夠縱容,但不代表沒有底線。
“對不起。”他垂下眼睫,不再看靳以寧,向後拉開了點距離,“我不該亂開玩笑。”
邊亭還沒完全退開,一隻手用力按住他的後腦勺,用力向下壓去,直到結結實實撞上一片滾燙。
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過聖誕,因為再荒謬的願望,都有人可以幫你實現。
“放鬆,閉眼。”
和邊亭過家家似的的蜻蜓點水不同,靳以寧親得又重又深。察覺到他吃痛,靳以寧又放鬆了力道,輕聲哄道,“不許咬。”
邊亭一一照做,他的腦袋空白,魂也都丟了,缺氧的窒息感,讓他的思緒變得渙散。
但邊亭不是一隻溫順的小白兔,而是叼到肉,就死也不會撒口的狼。等他終於回魂,已經睡袍大敞著,誇坐在靳以寧的腿上。
這樣的位置,讓兩人變化,無處遁形。
鬧到這個地步,應當適可而止,但邊亭非但不想停下來,反而得寸進尺。
他有一下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