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頭上的那隻手原本只是墊著,察覺到靳以寧的掙扎之後,用力按住了他的後腦勺,將他壓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他整個人完完全全保護在懷裡。
“放心,別怕。”邊亭低聲在他耳邊說,“阿樂他們追上去了,不會有事的。”
靳以寧的額頭被迫抵住邊亭的肩窩,雙眼陷入了短暫的黑暗,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這段時間裡,他耳邊只有邊亭的心跳,和他沉穩的呼吸。
在東臺島上的那晚事態緊急,他並沒有心思去考慮太多,直到今天他才發現,這對肩膀,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寬闊有力了?而面前的這個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究竟經歷過多少磨難,才會變得如此穩重沉著。
突如其來的新發現,讓靳以寧這些天來自以為無懈可擊的完美表現,幾乎要功虧一簣。他以為這次回來再見到邊亭,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在心底紮根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又哪裡是決心割捨,就能割捨得下的。
槍林彈雨中,靳以寧伸出手,攬上邊亭的後背,在他即將觸碰到他的瞬間,邊亭的耳機裡響起了阿樂的聲音,“邊哥,危險解除。”
邊亭抬起頭來,聲音殺氣凜凜,“人呢。”
阿樂的氣焰低了一截,“跑了。”
“好。”為防調虎離山,邊亭沒有讓人繼續追,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護靳以寧的安全,“你們先回來。”
“沒事了。”邊亭鬆開靳以寧,聲音不自覺地輕柔下來。
剛才他一時情急不管不顧,現在回味來,又有點尷尬,以兩人現在的關係來說,他完全沒必要為他做到這步。
見靳以寧被自己推到牆角一身狼狽,他又補上一句,“抱歉。”
言語間,完全沒了剛才指揮下屬的氣勢。
靳以寧也沒好到哪去,他的手可憐巴巴地停在半道上,不知該落向何處,最後握緊成拳,垂落身側。
他輕咳一聲,支起身體,“扶我一把。”
邊亭伸出手,將他拉起,這時靳以寧才察覺到他的手掌溼漉漉的,掌心全是汗。
阿樂訓練有素,很快就封鎖了現場,邊亭讓他留下善後,自己帶著靳以寧回了公司。蔣晟得知靳以寧遇襲勃然大怒,下令要嚴查,一定要把兇手抓出來。
但蔣晟的雷聲再大,也只能私下進行,因為發生槍擊的事如果鬧上了檯面,對四海集團來說百害無一利。幸好醫院是集團旗下的,事發時又沒有什麼目擊者,一切都在可以控制的範圍內。
從公司出來,靳以寧直接回家,這次由邊亭開車,靳以寧坐在副駕。
車上兩人相對無言,邊亭把車開進了靳以寧家的地庫,一路格外小心謹慎。
“就到這裡吧,不用送了。”靳以寧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我自己回去。”
“好。”邊亭沒有堅持,剛才蔣晟已經派人過來把整棟樓上上下下檢查過了,暫時沒有危險。
靳以寧推門下車,走進電梯口,很快,他又折返回來,果然看見邊亭的車還停在原來的地方。
車窗降下半扇,車裡的人手上夾著一隻煙,仰頭靠在椅背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