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刮目相看。”靳以寧的身上看不出半點生氣的模樣,反倒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你這幾天在我身上花了這麼多心思,到底想要什麼?”
靳以寧的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已經知道近期發生的一系列麻煩事,都是出自邊亭的手筆。
靳以寧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邊亭也不打算再裝了,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飄在海上的這批綠紙,我想要。”
他俯下身,儘量讓自己的態度看上去溫和誠懇,“你讓給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
“你欠我的人情還少嗎?”聽到這個條件,靳以寧覺得好笑,反問他,“你打算怎麼還?”
“條件你可以提。”說這些話的時候,邊亭儘量用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不過分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靳以寧被邊亭這理所當然的語氣逗樂了,“你欠我的太多,怕是你還不起。”
邊亭語塞,他和靳以寧之間這筆爛賬,確實算不清,也很難用什麼具體的東西來衡量。
“況且憑什麼你想要,我就要給你?我應該教過你,想要什麼,就自己動手搶。”靳以寧想起最近邊亭的所作所為,睨了他一眼,故意挖苦他,“邊哥不是有的是手段麼?再多來幾次,我說不定就投降認輸了。”
“用不著激我,我不會念舊情。”雨水帶走了他身上僅有的一點溫情,邊亭的聲音和眸光一起冷了下來,“必要的時候,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試試看。”靳以寧像逗小貓小狗似的,沒把他的怒氣當回事,伸出手,輕佻地在邊亭的臉頰上拍了拍,笑得縱容,“我等著。”
靳以寧把話說完,示意司機開車,司機踩下油門,強行將車頭從邊亭的車屁股裡撬下來,然後往後倒退了幾步,從邊亭身邊開過。
“靳以寧!”
邊亭的話還沒說完,往前追了幾步,伸手去攔,想必靳以寧也不願把事做絕,果真讓人把車停了下來。
但事實證明,邊亭多心了,他把車停下,並不是要讓步的意思,而是降下窗戶,對外面渾身溼透的邊亭說,“還有,把你的人都撤走吧,齊連山他們很快就要回來了,之後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把該說的話說話,靳以寧沒給邊亭時間反應,加速揚長而去,濺得邊亭一身汙水。
兩抹尾燈消失在雨幕中,靳以寧走了,空曠的馬路上,只剩下邊亭一個人。
邊亭獨自在雨裡站了一會兒,這才抹了把臉上的水漬,走向自己那臺只剩下半截的車。
為了搶靳以寧手裡的這筆生意,邊亭確實費盡了手段,不過他這麼做的目的,並不像外界猜測的那般狼子野心,想要大權獨攬。
自從出了秦冕的事之後,安全起見,蔣晟已經把以前可以作為證據的記錄都銷燬了,之後這兩年靳以寧又一直待在國外,只要他從此收手,將來很難追究到他的頭上,就算最後難以避免被波及,缺乏實際證據,也不會有太嚴重的後果。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還要重操舊業,繼續參與進來。
邊亭正因為靳以寧的事心煩意亂,一輛轎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兩個留著寸頭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好狗不擋道。”邊亭往旁邊錯開一步,語氣不善,此刻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那兩個男人並沒有讓開,而是問,“邊亭是嗎?”
此時邊亭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但他還是裝出毫無察覺的模樣,問:“你們是誰?”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同時出手,一招標準的搓肘別臂,將邊亭按倒在了車門上。
◇ 不會讓他出事
邊亭的性格,靳以寧瞭解,只要是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不達目的,絕不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