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交易,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邊亭設下的圈套。
甚至四海集團這些年的衰敗,都與邊亭有關。
“阿亭,為什麼…”遭親信背叛,鐵石心腸如蔣晟,此時也有些哽咽,“這些年我對你不薄,我已經決定,這次事情結束後,在碧水灣給你買套別墅,將來四海集團也要交到你手上…”
“蔣董,您還不明白。”邊亭輕笑著搖了搖頭,“我要的不是這些。”
“那你要什麼?你要什麼你說啊?”蔣晟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他驟然拔高了音調,臉色漲得通紅,“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你為什麼要這麼…”
邊亭打斷了他的話,眼神中終於洩露出了一點情緒,“我要秦冕活過來!我要死在你手上的所有人都活過來!”
一句話說完,他即刻恢復了冷靜,輕聲問蔣晟,“你能給嗎?”
“秦冕…”蔣晟反覆咀嚼著這個名字,這個人他怎麼會忘,就是這個姓秦的警察,害死了他的女兒。
“你一直都是警察的人?”他不由地往後踉蹌了一步,難以置信,他不願意相信,自己會錯信一個警察的走狗,“這麼多年以來,你都是在騙我,都是在騙以寧?是你和那個姓秦的警察一起,害死了我的君君?”
邊亭沉默了,他對這件事的感情很複雜,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是警方的人,也不願意承認這些年來只有欺騙,更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蔣楚君。
但事實擺在面前,他無法否認。
提及當年大小姐的死,四海集團再度被點燃,蔣晟的手下終於爆發,舉槍衝向邊亭,“媽的,讓我殺了這個叛徒!”
槍聲再次響起,然而開槍的卻是邊亭,他這槍失了準頭,沒有當場射穿靳以寧的脖子,子彈蹭過他的咽喉,在雪白的大理石荒料上開出了一個洞。
“下次就要來真的了。”邊亭上揚槍口,這次,他抵住了靳以寧的太陽穴,倘若扣下扳機,再沒有射偏的可能,“不想靳以寧死,就把槍放下。”
剛剛還喊打喊殺的幾個人,齊齊被邊亭嚇退,他的威脅起了作用,沒人想到他真的會對靳以寧開槍,不敢再輕舉妄動。
現場的氣氛,再度被擰到了極限。但就在這時,自始自終都保持著安靜的靳以寧,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從剛才到現在,靳以寧都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置身事外,彷彿被槍指著的人並不是他,邊亭也一直刻意地忽視他的存在,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但這突如其來的笑聲,不得不讓他面對現實。
邊亭被他笑得心亂如麻,煩躁地用槍抵住了靳以寧的脖頸,“安靜點。”
他的動作粗暴,聲音卻很輕,輕得像一片落葉,語氣中再也沒有了面對別人時的凌厲囂張,反而透露著些許不知所措。
說是威脅,倒像是哀求,明明被人捏住的命門的是靳以寧,但彷彿下一秒就要被擊碎的,是他。
“邊亭,你知道嗎。”脖子被邊亭卡著,靳以寧有些難受,他輕咳了一聲,緩緩吐出一口氣,才說:“一直到最後一刻,我都不願意懷疑你。”
當他趕到這裡,看見邊亭全須全尾毫髮無傷的時候,第一反應,居然是放下心來。
“我讓人帶你走了。”邊亭眸光灰敗,聲音低到了泥土裡:“你今晚不該來這裡。”
“所以昨晚,你把我騙回元明山,也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嗎?”靳以寧溫聲問,語氣裡聽不出半點責怪,“就為了提前控制我?”
邊亭承認,“是。”
靳以寧是個難纏的角色,今晚蔣晟如果少了他這個助力,行動能順利許多。
只是,邊亭也有私心。
他在港口準備了條船,透過這艘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