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用資訊。後來邊亭用了點小手段,才從現場一個警員的口中詐出了靳以寧真正的位置。
他立刻趕了過去,果然在外圍遇到了周天懿,隨後不顧周天懿反對,強行跟著他們一起進了酒店。
如果不是周天懿攔得及時,莊霖現在已經在排隊投胎了。
冤有頭債有主,周天懿不想當替罪的冤大頭,把話題扯開了,“那天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問他為什麼最後決定相信警方,你猜他怎麼說的?”
“怎麼說的。”邊亭依舊語氣不善。
周天懿笑道,“他說,他對警察沒好感,但因為你相信我,所以他也選擇相信。”
在正式行動之前,靳以寧和周天懿見過很多次面。
周天懿還記得,那天自己問他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要和警方合作,靳以寧還有另一個回答。
那時周天懿已經不眠不休了好幾天,全靠抽菸提神,辦公室裡煙霧繚繞,跟提前上了天堂似的。
“我不能把他搭進去。”靳以寧就坐在她的對面,在白茫茫的煙霧裡,身影模糊地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我也想繼續自己的人生,好好和他在一起。”
不過,周天懿勾起嘴角,臉上露出了促狹的笑容。
她才沒那麼好心,把這些話告訴邊亭,反正現在人還活著,有些重要的事,就留給他自己去說吧。
半掩的房門徹底開啟,護士推車推車從病房裡走出來,朝長椅上的兩個人點了點頭。
“好了,進去吧,告訴他先好好養傷。我已經根據他提供的地址,把姚若龍近期走私回來的貨都找到了。”
原來靳以寧為了獲得姚先生的信任,替他走私入境的貨物,全部都被他扣在了倉庫裡,一件都沒有真正地流入市場。
“這個案子太複雜,一時半會審不完,他的背景特殊,沒有主動犯罪,事後主動自首,又有重大立功,我們會替他向法庭求情。就算最後法官會判,也不會太重,很快就能出來了。”
周天懿站起身,揹著窗戶外的亮光,目光沉了下來,語氣也不似剛才那麼沒心沒肺,“但是可惜,到最後還是沒能找到秦冕的屍體,只能先把他的衣冠冢遷回來。”
邊亭想起剛才去墓園探望秦冕的場景,終於露出了個令人安心的笑容,“他不會介意的。”
周天懿走後,邊亭進到病房。
這是那天靳以寧被救護車帶走後,他第一次見他。案件審理需要一個週期,近期他一直在配合調查,直到昨天才走完保釋程式,從收押所裡出來。
現在人就在眼前,他卻“近鄉情怯”,不敢靠近。
他在門邊站了很久,終於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來到靳以寧的病床前坐下。
靳以寧躺在血泊裡的畫面,幾乎成了他這一生無法痊癒的創傷,幾度午夜夢迴,總是一身冷汗。
現在靳以寧埋在雪白的床單裡,和那天一樣無知無覺,這樣的畫面,幾乎和他的夢魘重疊了起來。
邊亭鼓足了勇氣,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碰了碰他的手背。直到確定指尖的觸感溫暖柔軟的,才壯起膽子,把這隻手牽起來。
他一點一點收緊手指,將靳以寧的手,完完全全攏在掌心,然後垂下腦袋,將自己的額頭靠了上去。
這隻手上不再有血,取而代之的,是消毒水的氣息,有點陌生,有點冷,卻讓他安心。
邊亭將自己的臉埋在靳以寧的手裡,深深吸了口氣,再次擁有這熟悉的體溫,他惶恐不安多日的內心,終於得到了一絲慰藉和安寧。
“我以為你死了。”
“如果你死了,我”
後半句話,邊亭沒能說下去,因為掌心的那隻手忽然動了,手指輕輕地,在邊亭的鼻尖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