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邊亭不依不饒,雙手摟住靳以寧的後背,把他堵回了門邊,“我怎麼不知道你還認識其他姓邊的?”
邊亭這一套動作,活脫脫像一個輕薄良家女子的浪蕩子,靳以寧被他氣得不行,“小兔崽子是什麼好詞嗎?上趕著往自己身上貼,起開。”
邊亭不走,他不打算輕易揭過這件事,直接把話點破,“你和莊霖說過,你喜歡我,還和他說我是你的男朋友。”他唇邊上揚了許久的弧度,翹得更高了,靠近靳以寧,“什麼時候的事?我可不記得答應過當你男朋友,你怎麼到處和別人說?”
“和你沒關係。”靳以寧聽出了邊亭的揶揄,試圖把人推開,“鬧夠了沒有,放手。”
其實此時靳以寧的心裡,無力大於惱怒,他早就發現邊亭這次回到他身邊,不知是破罐子破摔,還是脫離線人身份沒了先前的顧忌,變得坦誠了許多。
特別是在他面前時,總是大膽赤誠,熱烈直白,心裡在想什麼,就明明白白說出來,不再需要他去猜想。
這樣的邊亭,他難以招架。
難得見到靳以寧這麼狼狽,邊亭覺得有意思極了,他故意又往他身上貼了貼,嘴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眼神卻很認真。
“這些話,你為什麼寧願和莊霖說,都不願意告訴我?”回想莊霖剛才的模樣,邊亭也被逗樂了,假裝埋冤靳以寧,“你看到他氣到現在,可見你當時真的很喜歡我,你這人也是沒譜,好端端和他說這些幹什…”
幾句話,勾起了靳以寧洶湧的回憶,沒等邊亭把話說完,他忽然用力把邊亭推在門板上,自己往前邁出一步,跟了上去。
頭上的衣服掉落在腳邊,眼前恢復明亮,邊亭被蒙在衣服裡太久,雙眼尚未適應光亮,一個滾燙的吻的就氣勢洶洶地壓了上來。
邊亭怔住了,他的腦袋裡像是被人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強烈明亮的閃光過後,只剩下一片空白。
他望向近在咫尺的雙瞳,唇邊玩鬧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再也無法用玩笑去遮掩的難過。
那晚在碼頭上,他被自己用槍指著的時候,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呢?
是我辜負了他的真心。
邊亭心底湧起的悲意,很快就被疼痛取代,靳以寧的這個吻——與其說是吻,更接近於撕咬,他粗暴地鉗住邊亭的下頜,逼迫他開啟齒關,宣洩情緒一般,蠻橫地闖進去。
直到舌尖嚐到血腥味,他才停下來。
“是。”
真心話已經趕在靳以寧的理智回籠之前,出賣了他。
厚重的盔甲被劈開了一個角,越來越濃烈的情感從縫隙裡漏出,再也無法壓抑。再次閉眼吻住那個人時,他的動作變得溫柔。
“我曾經,是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不分是非,無視立場。”
靳以寧終於放棄抵抗,認命了一般,輕柔地貼住邊亭的唇,吻了吻,停下來,“我想過儘快從蔣晟手裡接過四海,這樣就可以把你排除在公司外,再也不讓你接觸危險的事了。”
“後來又覺得這樣不夠,不如放棄所有,放棄在四海的一切,也放棄找姚若龍報仇,帶你離開港城,安安穩穩和你在一起。”
“最可笑的是,那晚在碼頭上…”
那晚在碼頭上,他前一秒被邊亭用槍指著腦袋,卻槍戰發生後,不顧危險四下尋找他,直到得到他已經突圍的訊息,才肯罷休。
靳以寧的每個字裡,都藏著他血肉模糊的真心,這份心意太珍貴,太沉重,幾乎把邊亭壓垮。
他急於用自己的所有去回應,但同時翻湧上來的情緒太多,反而什麼都說不出口,整個人像被雷劈過一樣,既錯愕又迷亂。
見邊亭剛剛那麼張牙舞爪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