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會嗎?”
“這裡荒郊野嶺的,我要弄死你,很輕鬆吧?”傅城四處看了一眼。
夏沫染喝水漱口,往傅城腳邊吐。
傅城一臉嫌棄的後退,無奈的笑了笑。“也就你敢這麼招惹我。”
夏沫染看了眼時間,已經早上八點半了。“現在過去,還能找到人嗎?”
“他躲了這麼多年,找他需要看運氣。”傅城聲音低沉。
“你其實,不恨你父親,也不希望他出事,對嗎?”夏沫染小聲問了一句。“你最早來海城的用意,並不是為了找張馨雅,而是打著找那個女人的名義,尋你的父親。”
夏沫染才,夏城可能早就已經知道傅興恆的下落了,而且一直在背後保護他。
“他是我父親,我當然不希望他出事。”傅城說的雲淡風輕。
“為什麼信任我?”夏沫染想知道,傅城為什麼要帶她去找傅興恆。
她可是傅明河的女兒,就不怕她將傅興恆的下落告訴傅明河?
他們兄弟倆可是水火不容。
“只是想要跟你證明,我父親不是傅明河說的那種人,傅明河的話,不能信,”傅城在執著什麼,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他執著一個童年缺失的父愛。
執著於自己的父親不是壞人。
母親已經是瘋子,是精神病了。
他希望父親是個好人。
“你這麼說,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帶我去見他了。”夏沫染沉聲開口。“如果我母親真的沒死,和他在一起,你覺得,我能做到沉默不語,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你還沒去看,怎麼能確定自己的想法?”傅城看了眼時間,見巷子盡頭來了一輛破舊的桑塔納,笑著開口。“換車了,走。”
傅城一路換了三輛車。
一輛車比一輛車破爛。
最後一輛,是一輛拉海貨的大皮卡。
“……”夏沫染坐在副駕駛,感受著這車在路上的搖擺,一臉生無可戀。
她長這麼大都沒有做過這麼……有個性的車。
進了村子,路面凹凸不平,顯然是被大車壓壞了路面。
夏沫染感覺自己做了旋轉木馬,一上一下的。
終於,車子停在了一個水產批發店門口。
夏沫染下了車,茫然的看著踩了一腳泥濘的鞋,可自己格格不入的白色連衣裙。
而傅城,已經穿上了提前準備好的雨靴,一身黑色運動休閒裝……
顯然,他是有備而來。
“過分。”夏沫染咬牙。
她這身大半在漁村,就像是穿著羽絨服去了三亞。
簡直就是格格不入。
傅城只是笑,徑直往後街巷子走去。
夏沫染侷促了半天,咬牙,髒就髒了,快步追了過去。
“傅城,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啊。”
傅城不說話,只是往前走。
夏沫染跟在後面。
不知走了多久,傅城在一眾髒亂的漁村中,竟然看到了另一翻天地。
漁村的平房中,隱藏著一個用柵欄圍起來的花園。
裡面的花開滿了院子,從門口開始便是乾淨的石頭路面,兩邊同樣開滿了花。
那小柵欄很簡陋,但卻爬滿了薔薇花,花開正盛。
腳步僵了一下,夏沫染看著落在她頭髮上的白色蝴蝶。
這裡……好美。
柵欄推開,院子裡坐著一個女人,她穿著鵝黃色的針織上衣,白色的半身裙,正在整理手中的鮮花。
夏沫染的呼吸瞬間凝滯,她不敢相信,那個坐在那裡整理鮮花的女人……是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