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例會,大廳裡來往的人很多,經過他們身邊都是先同裴珈禾打招呼,而後才對陸雲祁稱一聲二少,裴珈禾也只是輕輕點頭應一聲,他眼睛尚未完全恢復,鼻樑上便架了一副金絲眼鏡,相較平常更多了一分屬於上位者的掌控與冷漠,站在頂層的落地窗前向下看的時候尤其。
街道人流如織。
陸雲祁盯著他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忽然道:“嫂子。”
“父親什麼時候能出院?”
裴珈禾聞言笑了一下,“是最近太累了嗎?”
陸雲祁手放在後頸處揉了揉,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有點可憐又有點哀怨地道:“畢竟我從來也沒想過要接手這份家業,如果父親身體恢復的話,我還打算多玩幾年。”
裴珈禾搖了搖頭,“你太久沒有去看父親了。”
“父親的精氣神大不如前,即便還能回公司,多半也是退居二線,你肩膀上的責任恐怕是推不掉了。”
他端起冒著熱氣的紅茶,眼鏡上徐徐起了層霧,嘆息道:“老年喪子,的確非常人能承受之痛。”
陸雲祁垂眸,掩下眼底的不屑與嗤笑。
從早到晚一共開了三個會,外加處理了些之前堆下的事物,臨下班董事長助理又過來道:“裴總,陸董說讓您和二少這兩天去一趟柏州。”
“泰瑞的林總想跟您見一面,他們應該是知道安撫劑要進入市場了,想主動跟我們合作,陸董的意思是,泰瑞是柏州的本地企業,他們主動承包做分銷的話,對我們開啟南邊的市場很有利。”
“陸董還說,您最近身體也不太好,柏州氣候宜人,風景又好,在那裡多留幾天休養一下也可以。”
裴珈禾放下手中的東西,道:“好。”
“去跟二少也說一下。”
董事長助理恭敬地微微鞠躬,開啟門出去了。
次日一早的飛機,裴珈禾帶了自己的助理,而陸雲祁替裴珈禾拎著登機箱,笑眯眯道:“那我是二號助理。”
從川港到柏州,溫差近二十度,十二月的天氣,柏州卻依然溫暖如春。
衣服穿得少,人也覺得輕快不少,泰瑞的負責人在機場接到他們,周到而又熱情地替他們送到酒店,“路途勞累,林總說先請幾位好好休息,晚點就在酒店十七層給各位接風。”
這次的合作對兩邊都有利,因而雙方態度也都誠懇,只是想把價格談到彼此滿意的地步卻並非易事,連著兩三天酒裡來飯裡去的,拉扯許久,裴珈禾還是給陸氏爭取到了最大程度的利益。
應酬對於他來講已經是家常便飯,倒是沒想到陸雲祁也不遜色,既能喝又能聊,泰瑞的林總喝得上頭,舉著杯子指著裴珈禾道:“我就說老陸有福氣,有你這麼聰明能幹又漂亮的兒媳婦替他穩著陸氏。”
“你殺價殺起來,真叫人心寒,偏偏這酒,還叫人胃裡暖洋洋的。”
裴珈禾只是笑,並不答話,也沒有接他的酒,他不是什麼飯桌上的陪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