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雲琛的事情,更多在於他昨晚對陸雲祁難得的坦誠與剖白。
他很害怕自己對陸雲祁的依賴,因為這往往是越陷越深的前兆。
可此時此刻他不敢看陸雲祁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他也忘記要去考慮陸閔之的身體情況和陸雲琛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他放在大腿上的手蜷縮了一下,任由陸雲祁勾住了他的小指。
“但是我答應你會去看比賽。”裴珈禾輕聲道:“我不會食言的。”
他在哄陸雲祁,儘管這句話不算什麼,但放鬆下來的肢體語言和無意識的親近都讓陸雲祁心臟狂跳,他壓低聲音確認道:“那你要記得帶一束花去看我,老婆。”
“我會站在領獎臺上等你過來。”
裴珈禾到現在也沒能完全適應這個稱呼,他收回手,“不要這樣叫我……”
陸雲祁也不惱,手垂下去,又很快把裴珈禾的手抓在手裡捏了一下才放開。
周敘簡處理完醫院的一些手續回來的時候,還沒走近就看到他們倆坐在一起,乍一看沒什麼不對勁的,正常的社交距離,也沒有過多的交流,好像他們只是最平常的叔嫂,在等待病房裡父親的醒來。
可是再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們之間似乎多了一些常人融不進去的格外自然的親暱,周敘簡從大學期間就一直喜歡裴珈禾,到現在他都不清楚自己這段暗戀是因為愛還是習慣性的陪伴。他比別人更瞭解裴珈禾,也清楚對於裴珈禾而言,這種情況有多麼少見而難得。
曾經也是在醫院的走廊裡,他信誓旦旦地告訴陸雲祁,他見過裴珈禾全心全意愛一個人時的模樣,他以為那就已經足夠讓他嫉妒了,可現在才發現,原來那也不算什麼。
眼睛裡熾熱的愛意都不夠,不自覺地躲避又下意識的親近才是最可怕的。
周敘簡恍惚一瞬,最終什麼都沒做,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警察又過來了一趟,主要是瞭解一下裴珈禾作為家屬的情況和想法,畢竟抓到的那三個人現在筆錄也弄完了,主要就是看如何定罪。
而陸閔之彼時也醒了,他把陸雲祁叫了進去,像是有話要對他說。
距離陸雲祁上次見他已經有快一個月的時間,他原本只是鬢角有些花白,如今頭髮卻白了大半,陸閔之有氣無力地朝他招了招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公司裡的事情……”
陸雲祁沒認真聽,他在想昨晚的事情,於他而言他其實不在乎自己半夜挖墳的事情被人知道,但一來這樣容易嚇到裴珈禾,二來讓陸閔之知道了也不方便他之後的行事。
畢竟他對陸閔之那個密室一樣的書房還有幾分興趣。
不然,他昨晚會先去陸宅把陸閔之綁到墓地,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揚了陸雲琛的骨灰。
找的那幾個替死鬼本來就是慣犯,倒也不怕他們會說漏嘴。
“雲祁啊……”陸閔之艱難地握住了他的手,“陸家現在,只有你了。”
蒼老的聲音拉回了陸雲祁的思緒,他低下頭,眼